“敢问三殿下的那个暗子是何时布下的?”以帝王龙之能,竟然没发现清溯殿中的他国暗子,她只能说这枚棋埋得太高明了,眼前的男人也着实厉害。
“大概有近十年之久了。”御苍玺想了想,不太确定道,“孤今番也是第一次动用这枚暗子。”
十年之久啊,那时候帝王龙还是个七岁左右的娃娃,连清溯正殿都不能随意进出,又能发现什麽?来到古代近三年,她对所谓的暗子也有一定的了解。若是布子的人永远不下命令,暗子便会守着呈给外人观看的身份活到死,终其一生都只是个单纯的普通人。若御苍玺布下的这枚暗子一直是个工作兢兢业业,平凡低调的小小g人,要躲过帝王龙的锐眼简直太容易不过了。古代的谍中谍!还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默然片刻,她看着车窗外明媚的阳光,澹澹问道:“今日可是七月初六了?”
“对。昨日宴会会一直持续到半夜。”御苍玺也澹澹回道,“即便他们发现你失踪了,也为时晚矣。”
“我明日将迎娶越国崇义候和武相景烨王为夫君。”她收回目光,静静地望进他的眼眸,陈述道。
“明日不会再有婚礼了。”御苍玺也静静地与她对视,黑曜石般的眸子华彩晶莹,深邃得令人看不清,看不懂。
“我已经迎娶了两个夫君,是男人的妻主了。”她继续陈述出另一个事实。
“等回了雍国,你便不再是任何男人的妻主,只会是孤唯一的嫡妻,是雍国未来的皇后。”他轻轻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薄唇泛出一抹由衷的微笑。
花恋蝶浅浅勾唇,略带讥讽道:“怎麽?时隔三年,雍国皇位对三殿下来说已是十拿九稳,如同囊中探物了?”
“没错。倘若不是如此,孤如何有空陪你在豫城开山治水,救治孕夫?”
“三殿下何必自贱身份陪我这个有夫之妇瞎闹腾。”她移开眼,漠然道,“在镐京陪你的嫡皇妃才是正经事。”
“没有嫡皇妃。”
“什麽?”
“孤没有迎娶嫡皇妃。”御苍玺好笑地捏捏她的鼻尖,“小蝶以为你走后,孤还有心思迎娶别的女人吗?”他对着她的耳心吹出热气,哑声暧昧道,“近三年来,孤就再没找过一个女人,孤的欲火只想发泄在一个霸道贪心的女人身上,一个叫花恋蝶的女人身上。”
带着男人x感厉香的热息一阵阵地吹拂敏感耳心,让花恋蝶的粉颊条件反s地染上一抹澹澹红晕。心却没有漏跳一拍,仍是那般冷静,如一汪泛不起任何波澜的止水。
“三殿下,我说过,时过境迁,情已惘然,你我之间再无可能了。”她以着前所未有的认真轻声道,“从你选择以联姻的方式去接近最高地位开始,你我之间的情就毁了。”
“那是孤不知道小蝶是个如此能干厉害的女人。”御苍玺的面色蓦地沉黑冰冷,“父皇威胁孤要杀了你,孤的羽翼未丰,怎能冒险违抗?孤只有登上最高帝位,才能保护好你。”
面对御苍玺的解释,花恋蝶笑得风轻云澹:“瞧,你有如此正当的欺骗背叛我的理由。可我却只认一点,无论什麽理由,我的男人都不能欺骗背叛我。我就是这麽一个霸道无比又任x苛刻的女人。”
“小蝶······”黑曜石的华彩眸子里带上了痛苦的神色,“孤当初不想······你卷进争权夺利的漩涡中,孤只想好好地保护你。”
“可笑,当年我本就是以能帮你算计他人,或是阻碍他人算计的客卿身份入三皇子府邸的,早就处在争权夺利的漩涡中,又何谈卷不卷进?三殿下,这种欲盖弥彰的解释还是不说为好。否则越说,越会让我感觉以往真情错付得厉害。”她笑得越发温柔,“我不怨你赐下的那杯毒酒,可我痛恨你隐瞒的迎娶。一次隐瞒,便有第二次隐瞒,第三次隐瞒,无数次隐瞒。等到有一天你登上帝位之后,为了巩固皇权,就不再是偷偷的隐瞒,而是光明正大地要求我忍受认命了。你可能会信守诺言只娶我一个嫡妻,却不会只有我这一个女人。”
御苍玺沉默了。小蝶说的没有错,在瞒着小蝶与武相之女定下婚约时,他只知自己以后定能做到仅有小蝶一个嫡妻,却无法保证在登上帝位后,此生是否真的只会有小蝶一个女人。面对小蝶,他的潜意识中其实并未放下皇子身份。他······g本就没有认认真真地去了解过小蝶,去了解小蝶在他心中的分量。
直到小蝶说她要走,直到小蝶从陵墓中死而複生,踪影全无,他才知道小蝶温柔甜美之下藏着的是比男人更狠的刚烈决绝,才知道小蝶在他心里占据了多麽可怕的位置,说是吞了他的一颗心也毫不为过。他再也没办法与别的女人虚与蛇尾,毅然放弃了最佳的联姻捷径,只为再见时能有一个清白干淨的身份。而在豫城朝夕相处的二十多个日子里,他才全部地了解了小蝶,这爱更深,更沉,更浓,更炽。他对小蝶的男人嫉恨若狂,却独独对小蝶生不出半分怨愤。
“小蝶,以前全是孤错了。孤那时宠你,爱你,却不信你。为了至高权势,重重伤了你的心。现在不会了,永远都不会了,你原谅孤,重新回到孤的身边好不好?”御苍玺搂紧她,神色间俱是低到了尘埃的卑微祈求和伤痛。
花恋蝶幽幽轻歎,软声道:“三殿下,你我之间过去了就过去了,我的情早已放下,我已经重新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