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他的脖子,当成了萝卜。
拔苗助长的故事,大家都听过。拔得狠了,苗死了。
傅泊宴觉得,他的脖子凉飕飕地。貌似,就在熊格格的一压一拔之间,他已经在鬼门关里走了一个来回。此刻,他仍然活着,实乃造化。
在院长的建议下,傅泊宴又做了一番检查。
事实证明,熊格格的那一拔,还是作用显著的。
在回去的路上,傅泊宴一直y沉着脸,没有说话。
出租车在别墅门口停下的时候,傅泊宴第一个走下车,第一次没有没有为女士打开车门,第一次将女人甩在了身后,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说:“不要再跟着我!”
熊格格知道傅泊宴心里不爽,所以乖巧地向后退开一步,“嗯,那你先走。”
傅泊宴皱了皱眉,头也不回地先前走。
熊格格抬腿,紧随其后。
傅泊宴停下脚步,瞬间转回身,用那双令人畏惧的眼睛怒视着熊格格。
熊格格吞咽着口水,说:“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还不成吗?”
傅泊宴额头上的青筋蹦了起来。他咬着后牙,低吼道:“我的意思你不明白吗?我让你滚出这里!”
熊格格抿了抿唇,攥紧拳头,固执道:“你不是我的雇主。”
傅泊宴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重了。于是,他尽量用毫无感情的语调说:“我是苏杭的亲哥哥,我有权要求你,离开我的家。”
熊格格吸了吸鼻子,陈述道:“我刚救过你。”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傅泊宴就觉得脖子痛,心脏抽痛,四肢发抖!他走到熊格格的面前,指着自己的脖子,用夹杂着冰雹的声音,低吼道:“这,是被谁砸坏的?!”
熊格格低垂着脑袋,为自己申辩道:“我不是故意的。”
傅泊宴步步紧逼,寒气逼人,“不是故意的?你大半夜的爬上大门,砸伤我的脖子,你却不认为自己有错,是不是?”
熊格格立刻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有错,我真的有错!”
傅泊宴冷声问:“错在哪里?!”
熊格格开始深刻的自我检讨,“我不应该爬上大门;我应该攥紧购物袋,不应该让它掉到地上;我掉下去的时候,应该背上降落包……”
傅泊宴内伤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就算你背上降落包,也会砸到他吧?!
熊格格偷瞥傅泊宴一眼,见他的脸色十分不好,忙试图缓解一些彼此之间的紧张气氛。她说:“你看,我也弥补了自己的错误,将你的脖子拔出来了。”
“拔出来了?!”傅泊宴立刻火冒三丈。
熊格格一缩脖子,“嗯,是……是拔出来的。”
傅泊宴张开嘴巴,咆哮道:“你当我是萝卜吗?!如果你刚才失手拔坏了,我是不是真的要变成萝卜,被种到土里?!”
熊格格抬头,辩解道:“怎么会?我那个手法,可是正宗的熊家正骨法,一点儿都含糊不得。想我们老熊家,那可是十里八村儿有名的武术世家!”
傅泊宴不相信熊格格的话,不耐烦地挥手道:“走!我没空听你在这里胡说八道。”说完,再次向别墅进发。
熊格格忙小跑两步跟了上去,急切地解释道:“我可以证明的!不信,你看!”熊格格小手一挥,向着傅泊宴的下巴挥去。
傅泊宴压g儿就没有想到,熊格格竟然会对他动手。傅泊宴更加没有想到,熊格格的速度竟然那么快。
傅泊宴下意识地向后一仰,却没有躲开熊格格的小拳头。
咔吧一声过后,傅泊宴继续仰望天空。
熊格格略显得意地说:“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就好比下巴脱臼,如果不好好儿保养,会经常x脱臼的。但是,你不要紧张,只要我这么一拔,你就好了。”双手伸出,按住傅泊宴的脖子,用力向上一拔。
咔吧一声过后,傅泊宴的脖子归位了。
傅泊宴缓缓转过头,看向熊格格。
熊格格透过长刘海儿,等待着傅泊宴的审判。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傅泊宴终于开口了。他说:“以后,不许你动我的脖子。”
熊格格保证道:“一定一定……”
傅泊宴挺起x膛,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别墅。他,很受伤。
熊格格跟在傅泊宴的身后,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暗道:这真是一个充满了未知变数的夜晚。所幸,有惊无险。
傅泊宴走上楼梯的时候,脚步微顿,问:“你会正骨,为什么不早点儿帮我?”
熊格格轻轻地“啊”了一声,这才回道,“是你让我叫救护车的啊。”
傅泊宴攥紧了拳头,一步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需要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