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秋已经是丧家之犬,虽不足畏,不过到底人数不少。”介绍完了情况后,蒲雄道:“我虽然有胜他的把握,可是就怕他不恋战,直接逃走了,不能尽数灭之,以后总会有些麻烦。”
这两天在军里,王朴也多多少少知道这次行军是为了打仗,虽然史书上没有记载,应该也是赢了的可能较大,而且蒲雄这么自信满满的样子也给了他不少信心,所以壮着胆子拱拱手道:“将军多虑了,丧家之犬,人数再多,也不是将军这虎狼之师的对手。”
“军在精而不在众,麻秋军心已乱,就是士卒倍于将军也不足为虑。”郑路也是相同的意见。“我愿为将军一行,晓说厉害,若他能顺应天理,通晓人心,自当弃军卸甲来降,岂不美哉。”
王朴狐疑的看着郑路的样子,然后纳闷会不会突然有个摇着羽扇的老头跳出来大喝一声住口,然后唱起rap来。
诸葛村夫虽然不在,蒲雄却制止了郑路的作死想法。“郑公子美意,本将心领了,只是今早已派人过去阵前劝说,奈何麻秋不识大体,还险些派人射杀了使者,如此一来,就唯有一战了。”
郑路听说了使者的遭遇,显然没有继续为蒲家冒捐躯风险的觉悟,跟着嘲笑了麻秋的不识好歹几句,也就没再坚持了。
蒲雄的目光转到了王朴身上,问道:“王公子可有良策赐教于我?”
王朴捉摸了一下,硬着头皮道:“我看兵法上说,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守之,不若则能避之。如今敌人兵力不及我军,军心不及我军,不据险要以守,尚且摆出打算一战的姿态,将军要取胜并非难事。但想要围而歼之,怕力有未及之处,我想敌人应当也是算准了这一点,所以不愿归降。”
“换做我是麻秋,坐拥数万大军,又没有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也不会坐以待毙,俯首束甲来降的。”听到王朴的分析,蒲雄这位久经战场的统帅也频频点头:“想必他是打算与我军一战,万一不利,就率军突围而走,再图后记,所以我打算一战而竟全功,也委实棘手。”
麻秋本身就是宿将,乱世当中,能独领一军,并不是庸人,而且在后赵征战多年,转战东西南北,尤其是凉州、长安作战次数最多,与凉国、燕国多次交战,颇有功勋,打败东晋司马勋的进攻更是名动一时,不然也不会被蒲家父子视为大敌。
蒲雄深信深信自己这一次一定能打败麻秋,但是哀兵必胜的道理他也是清楚的,所以并不敢小瞧了麻秋,何况父亲还想要一鼓作气将麻秋彻底消灭掉,在如今兵力并不充裕的情况下,要想办到这一点,他也是非常明白的。
不过这些心思蒲雄也就会在心里想,但口头上却是绝对不会说出来,何况还打算借机会考验一下王朴,所以故意说道:“虽然困难良多,不过说到底事在人为,总不能坐视敌人就这么白白溜走,所以还望王公子指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