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明白。此次官兵将受灾流民封锁在一个区域,不允许其随意走动,一是怕流民将不安的情绪传递给城内其他人,引起不必要的‘混’‘乱’。二则是因为,城内安置了诸多异国使者与藩王,一旦发生暴动殃及权贵,恐怕就算是摘了整个兵部他们都担当不起。
“大夫呢?朝廷应该有派遣城中大夫前来诊治吧?”萧清道。
张嘎望着忽然开口的青衣少年,未曾多想道,“那些都是什么大夫!就来随便看两下,说了句没事,就匆忙跑了!简直是像躲什么灾病似的!”
萧清微微蹙眉。
“行了!先啥都别说了!俺给你们带来十袋大米,先给煮上让老人小孩子喝上,其他的待会再说!”郝猛跨步扛着肩上五袋粟米走到那些官兵面前,望了眼锅里稀得跟水似的粥,眉头拧了起来,“你们!过来把米扛过去先煮了!让这些灾民先填饱肚子!”
郝猛粗人一个,根本不在乎说话语气,可那些官兵见一个无官无职的平民在这里指手画脚,顿时面带不悦,“你是什么人?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一边待着去!”
“啪”郝猛甩肩将肩上米搁在地上,大掌一抓捞起前面那个官兵,轻松提溜起来,“你说啥!”
那粗猛凶悍的模样顿时让那官兵肩膀一缩,哆嗦着,“你…大,大胆!你敢打我,我…我让你…哎呦!”话还没说完,就被郝猛一拳抡到了眼睛上!
顿时一个现成熊猫眼出现在他脸上!
郝猛手指按得嘎嘣直响,“上次俺过来时,就见你正在踢打一个老‘妇’!要不是张噶拦着,俺早就把你揍个脑袋开‘’了!今日你竟然还敢啰嗦!‘奶’‘奶’的!简直是找打!”
说着又一拳抡过,那官兵另一只眼也顿时青黑一片!
“哎呦!你,你…”那官差满脸不可置信,在旁边官兵七手八脚搀扶下,晃晃悠悠站了起来,“你竟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兵部李曹长的亲弟弟!你敢打我?!我定让我大哥饶不了你!”
兵曹,是位于武将从六品的官职,此人是兵部曹长的亲弟弟,怪不得如此嚣张。
郝猛眉头动都没动,龇着牙一步步靠近他,“老子最烦的就是听人说我的谁谁是那个谁谁!要打就打,啰嗦什么!说再多老子也不认识,有啥子鬼用!”
“你…你不知道兵部的李广?”
“老子凭啥要知道?!”
“你。你…”那官差直哆嗦,不知是气得,还是吓得。
“何人在此闹事!”这时忽然有群官兵簇拥着一人朝这边走来,那官差一间来人,顿时像看见救命稻草似的,“大哥!”
原来来人正是兵部曹长李广。
“发生什么事了?”
“大哥!有人闹事…!”李群添油加醋地开始讲述郝猛是如何胆大妄为,这群刁民是怎么闹事,边说边得意地望着郝猛几人,一副“你们死定了”的模样。
李广听完,蹙眉,“你说得可是真的?”
“是真的!”
李广放眼扫了过来,“吏部可派人过来纷发粮食?”
“还没有。除了三日前来过一回,今日的还没到。”
“没到不会去催?在这瞎折腾什么!”
被李广这么一斥,李群顿时有些害怕,“小弟…这要去催的,可是这群刁民不听命令,定要在这闹事!尤其是他,刚刚还打小弟,所以我才没能去吏部催粮,大哥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李广听闻,转头走了过来,“是你打得他?”
“是又怎么样?”
“来人!将他给我押走!关入大牢!”
“是!”身后官兵上前,就要去抓郝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