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若有所思,随即朝几人行礼,便离开了。
萧清神‘色’淡淡,“无论萧某的官职是何人所封,都是大祁的官员。田大人尽管秉公执行,无需多虑。”
朱钧蹙眉不语。
不怪田文要特意问这一句,这少年毕竟是陛下亲封的官职,恩宠正盛,却忽然在此刻辞了官,任谁想都觉得奇怪。若此事是未经过陛下同意的,那若之后追究起来,恐怕谁都无法担待。
“既然朱大人已经批了,那下官就明白了。只是,萧大人的官职是陛下御口亲封,不知这辞官一事,陛下可知?”
萧清眸光微闪,透出一丝感‘激’。
田文惊异,曲晟脸上没有丝毫意外,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回答。
朱钧心中在犹豫,纠结,望了眼身旁眸子漆黑的少年,内心缓缓叹了口气,终于回道,“朱某…批了,小萧现在身上确实已无官职。”
“朱大人批了?”
朱钧腮帮鼓了鼓,遂点头。
田文诧异,“萧大人辞了官?”望向朱钧,“朱大人这是真的?”
萧清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既然历来没有,我就来做这第一个。况且我已经请辞,卸下这身官服,如今是平民一个,符合资格,如何不能从军?”
“可…萧大人是从三品刑部官员,为何要去那种亡命之地?况且,你如今有官职在身,如何入征新兵?历来也没有这个规矩啊!朱大人,你快说几句话啊!”田文把目光转向一旁的朱钧。
“国家有难,身为大祁男儿上战场保家卫国,还需要什么原因?”
“萧大人,这是为何?”
虽然早已猜到了答案,但得到本人的肯定回答,还是让田文吃了一惊。
萧清道,“名册上的人正是我。”
田文单刀直入,“今日是招募新兵的最后一天,只是我想请问,新兵名册上出现的‘萧清’一名,是否与萧大人有关?”说着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萧清。
“田大人今日前来有何要事?”朱钧道。
三人也回以一礼。
须臾,一身官服的田文走了进来,望了眼一旁的萧清,才朝屋内几人行礼,“朱大人,曲大人,萧大人。”
“是。”
“有请。”
朱钧缓缓起身,似乎已经明白了他前来的原因。
这时,‘门’外有人进来通报,“禀告大人,兵部左‘侍’郎田文田大人来了!”
朱钧忽然回神,心中涌出不可思议。
朱钧忽然感觉面前的人好陌生,明明只是一个少年模样,为何会让他心生战栗?这种感觉,就像他面对那个仿若神邸的男人…
朱钧眼中闪过震惊,诧异。从未有人将这种话说得如此直白,将人‘性’剖析的如此彻底!这其中隐藏的黑暗,冰凉,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所以,并非只是为了小呈,我想得到权利,不再任人左右的权利,为了将来不再发生今日之事,此次北境之行,我去定了。”
萧清嘴角勾出一抹嘲讽,极淡,转瞬即逝。
“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就需要令天下震服的能力。正是因为现在的我能力不足,才会被动得一次次受到他们的牵制。我曾经一度想离开这个漩涡,自以为只要远离了这里,伤害就会停止。可是我太天真了,就算我逃离得再远,只要我还在这片九州大陆上,就不会真正远离危险。没想到,这个简单的道理,我会在牺牲了小呈‘性’命后,才发现。”
萧清眸子漆黑,“若是现在的我,当然不可能。只是,人的身份一旦改变,外人看待的眼光也会发生变化。现在的我根本不足以让人另眼相看,只是,若我有一日得到了与那些人同等的价值,我说的话,我的一举一动,能够成为他们的忌惮。衡量了利弊价值,大祁还会对我的话不屑一顾吗?”
在面对国家利益之前,任何‘私’‘欲’都会变得微不足道。
“小萧,你不知道战场的血腥。那种地方,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就算你希望通过此战达到你想要的目的,但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刀剑无眼,不说你在战场上究竟能否保住‘性’命,就算可以,你觉得大祁会同意舍弃一个向漠北予所予求的机会,而只是满足你的一个希望吗?”
朱钧恍然,一旁曲睿眯了眯眼。
“那些人是漠北身份贵重的王族,你以为小呈的死,能奈何得了他们什么?就算是揭开他们的罪行,凭借一国王子的身份,除非漠北亡国,或者被大祁抓住什么把柄,否则,根本没办法治他们的罪。”
“那你为何…”
萧清面无表情,“我没打算去追,从他们快速逃离帝都的手段来看,一定早已计划好了逃脱路线,根本不可能追的上。”
“就算如此,难道你还真的要追到关外去?先不说那些人身边有多少护卫守着,就耶律硕与耶律扈的身手,也不会让你讨得什么好处去!你这样做实在太危险了!”
朱钧已经明白面前少年这么做的原因,只是,他还是没办法认同。
“这几个事情看似零散,认真剖析起来却有着紧密联系。而能做到这些的,无非就是那几个人。小呈的死,不是天灾,而是*。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他的人。”
萧清眸子冰凉,“还有一点,园林内刚引发‘混’‘乱’,辽人袭击大祁边境一事便传入帝都。细数近端时间帝都发生的‘混’‘乱’,城外驻军杀人事件,地动后有人煽动民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