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责备,罗柏从脸孔红到脖子。“母亲,请您告诉我您的意见。”他口气温顺地说。
“佛雷家族把守渡口已经六百年,六百年来,他们从来不忘收取过桥费。”
“过桥费?他到底想怎样?’,
她微笑道:“这就轮到我们去发现了。”
“假如我不打算付过桥费呢?”
“那么你最好退回卡林湾,布好阵势迎接泰温大人……不然就是长出翅膀。我看没别的方法。”凯特琳轻踢马肚,向前奔去,让儿子留下来思索她的话。若是让他觉得母亲在抢夺他的权位,那可不成。奈德,除了勇气之外,你可有教导他智慧?她暗想,你可有教导他如何低头?七大王国的坟墓里多的是徒有勇武,却不知该何时低头的人。
日近正午,孪河城进入先锋部队的视线,此地便是河渡口领主的根据地。
这里的绿叉河水既深且急,但佛雷家族的势力早在几世纪前便横跨两岸,并靠着渡河者缴纳的费用致富。他们建造的通道是一座巨大的平滑灰石拱桥,宽度足以让两部马车并肩而行;卫河塔矗立于弧桥中央,以其s箭孔、杀人d和铁闸门睥睨河流和道路。佛雷家花了三代才完成这座拱桥,竣工之后,他们在两岸都筑起木头堡垒,如此一来,任何人若未经他们允许,都不能过河。
如今木头早巳改为石材,孪河城——两座方正、丑陋却坚固的城堡,两边的样貌几乎完全相同,拱桥则横越其间——已经守护渡口几世纪之久。它有着高耸的城
墙,深深的护城河和厚重的橡木镶铁门。桥的两边入口均位于防护严密的内城,两
岸有桥头堡和铁闸门,河中央则由卫河塔保护。
凯特琳只需一眼,便看出面前的城堡无法迅速攻陷。城墙上处处是枪剑光影和
大型弓弩,每个雉堞和箭口皆有弓箭手部署,吊桥已经升起,闸门也已降下。城门紧
闭,扣上门闩。
大琼恩一见,立即开始高声咒骂。瑞卡德·卡吏塔克伯爵则静静地怒视。“诸位
大人,这样的城堡无法在短时间内攻下。”卢斯·波顿表示。
“若我们在对岸没有军队,就算包围也不行,”赫曼·陶哈郁闷地说。深流奔涌的
绿水对岸,河西城堡有如其东边兄弟的倒影。“即使时间充裕也没办法,而我们的时
间可是一点也不充裕。”
正当北方诸侯观察城堡时,一扇边门突然打开,伸出一座木板桥跨越护城河,
十来个骑士朝他们而来。他们由瓦德侯爵的四个儿子率领,打着银灰色底、深蓝双
塔的旗帜。史提夫伦·瓦德爵士,瓦德侯爵的继承人,代表他们发言。佛雷家的人个
个看起来像黄鼠狼;年过六旬,自己都有孙子的史提夫伦爵士,看起来尤其像只年
老而疲惫的黄鼠狼,不过他到底还颇有礼貌。“家父派我前来问候诸位,敢问率领这
支劲旅的是何许人?”
“是我。”罗柏催马上前。他全身铠甲,临冬城的冰原狼徽盾系在马鞍,灰风轻步
跟在身边。
老骑士水汪汪的灰眼里闪现出一抹兴味,但他的坐骑却不安地哼了两声,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