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呢?
喝喜酒的人们都围上前看新科探花,没人顾上不高兴的熊少爷。新郎熊远寿思忖了一下,对赵云逸道,
——小女能得探花垂爱,不胜荣幸啊。可今儿是我熊府大喜,匆忙间恐怕招待不周,辱没了探花爷的颜面。不如就请探花明日再过来,我和拙荆商议妥当,再给探花一个明确的答复吧。
赵云逸想想,确实是自己来得不是时候,看眼下这忙乱的场面,也不适合商谈正事,就把提亲暂且放下,接受熊远寿的邀请,进门来喝喜酒了,顺便跟未来的泰山套套近乎。
熊苇看着想着,心里难受,又不好使出来。本来就劣势,人家现在是探花郎了,更惹不起,酒杯往桌上一扔,跑出前厅去了。
一直到宴罢,都没人发现,熊家的大少爷不见了。
宾客散尽,新人入了洞房之后,想看看熊苇怕她喝多了呕吐什么的群粲找遍每个角落,也没看见熊苇的影子。
想了想,又往后院跑去。
柴房里面透出隐约的光,群粲跑的气吁吁的,推门两下不开,一时急了,抬脚一踹,
嘭!
本就不是很牢固的门应声而开。
熊苇抱着她的大黑狗炭头,斜靠在稻草堆上,正在那抽抽搭搭哭的带劲,被猛然的破门声吓了一跳,立刻收声,傻愣愣的扭头看着站在门口,穿着绣金红衣,神采烁烁的郁群粲。
群粲微喘着气,看着她说,
——叫你狗熊,你还真窝囊给我看啊?
熊苇两个嘴角努力的往下撇着,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吸了吸鼻子,嘟囔着说:
——我哪里窝囊了?
——不窝囊你躲在这里哭什么?
——你要去嫁给别人了,我哭一会也不行啊?
——我嫁人你哭什么?
——就是你嫁人我才哭咧,别人嫁人关我什么事?
——我嫁人又关你什么事?
本来就一肚子委屈不情愿的熊苇一听这话,更加难受,又说不出来,不再跟群粲说话,回过头去搂紧了炭头,又开始嗯嗯嗯专心致志的哭。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她拿袍袖一下一下地擦着,炭头看她擦得没有流得快,就伸舌头去舔她的脸,帮忙擦。
大概尝了尝咸咸的味道不错,炭头舔得更带劲了。
郁群粲被这个场面搞得青筋都在额上跳起来了,三步两步抢上前去,一把把炭头从熊苇怀里拉出来,推它一把撵出柴房去,炭头临走还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了熊苇的脸一眼,摇摇尾巴,出去了。
这下熊苇更扯开嗓子放声哭了,
——呜……你不管我了,又把炭头撵走,呜……也不准它跟着我,我以后就成没人要的了,呜……
她这样一哭,群粲才有些慌了,又心疼又生气,也不管别的,使劲扳着她擦着眼泪的胳膊,急急的说,
——我什么时候说不管你了?
熊苇立刻不哭,拿下胳膊来,仰着脸看着她,
——你要嫁给赵云逸了,还不算不管我么?他中了探花,明天就要来提亲了,我又不想去他家。
——谁叫你去他家了?
群粲几乎焦头烂额,
——呜……
哭声又起,熊苇这次可是玩真的了,眼泪跟开了闸的水一样哗哗流着,群粲忍不住,伸手揽过她的头,抱她在怀里说:
——不许哭不许哭!哭什么哭?
自己却也红了眼眶。熊苇抬手圈住群粲的腰,使劲箍着,
——他有什么好么?不就会念几句诗,我以后听话好好学还不行,干什么就嫁给他了?舜州城里女人多的是,干吗非要来抢我的啊?看我好欺负,他爹欺负完了他又来……呜……
群粲不再说话了。
她也不知道此时为何心里没有半点喜悦,那赵家是多么叫人满意的一桩亲事,可是,自己的心里好像不这么认为。不过不这样又能如何呢?自己似乎没有什么理由来拒绝。明日一早,他就该来正式提亲了吧。
熊苇……呵呵,虽然教给她好些个事理,可是这小孩子脾性还是没怎么改,都说些什么傻话啊!不嫁给赵云逸,难道嫁给她么?一会哭累了睡着了就好了。相处这么久,要真说离开她,自己也有点舍不得,可能就是这样才哭的吧,时间久了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熊苇洗了把脸就跑出去了。群粲起来没看见她,正疑惑着,前面报赵知府带着赵云逸,正式上门提亲来了。
熊远寿少不得和妻子迎出去,接进内厅,两方落座后。容氏看看赵云逸,她并不喜欢这个孩子,可是既然女儿中意,赵家又是这般郑重,做娘的也不好再加拦阻。便和熊远寿交换一个眼神,示意他应下了。
赵云逸闻言喜不自胜,连忙扑通跪在熊氏夫妇跟前,
——泰山泰水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唉哟不敢不敢,我一介布衣,怎么敢受探花郎的大礼。
熊远寿连忙把赵云逸扶起来,请到椅子上。
——在下一定不负泰山所望,日后定会善待郁小姐的!
——呵呵,那自然好。探花这次,大登科连着小登科,真是人生得意啊。
——熊掌柜,犬子这次拜在了当朝第一权臣,左相古涛门下,古相爷对他多有赏识,答应例行的外派三年之后,一定提拔入朝为官呢!
赵知府得意的对熊远寿介绍,
——哦?那更是前途无量了?
——哈哈哈哈……
谈笑声里,宾主尽欢。
再论高下
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