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的小诊所里,孟筱翎仍在一个人玩着单机版的纸牌游戏,但她的眼神却频繁地瞟着屏幕右下角的时间。
门“吱”一声开了,看清进门的人影后,孟筱翎立马把鼠标一扔,走过去扶住脸色苍白的殷茹男:“外面情况怎么样?”
殷茹男回身反锁上了门,这才疲惫地坐了下来,微喘着回答:“附近是一片拆迁区,到处都是出去的路,楼下大铁门也没锁。”
“真的?”孟筱翎一边有点高兴、一边又有些不相信:“不过,小乔的姐姐可吓人了,我觉得外面应该有红外线之类的东西吧。一出去,警报就会崩……嗯,一定是这样。”
“就这破诊所,没人会装红外线的。”
孟筱翎试探着问:“那你的意思……我们可以走的?”
殷茹男摇了摇头,看着孟筱翎一脸不知所措,她喘匀了气息才道:“招哥还有孩子们都受了伤,不管那个姓乔的有什么目的,我都不能扔下他们走。”
“这倒是啊,你那四个兄弟受伤也不轻,要走也得养好伤呢。”孟筱翎想起之前看望招财进宝四贼时,4人没一个能起床。
他们都是被丫头发狂后打伤,进过造功实验后,丫头已有了徒手杀人的能力,4人虽然动作灵活避开了要害,可身上的伤势依然不轻。至于4个孩子倒还好,只是被那个带太阳神面具的神父注射了麻醉药,现在仍在睡眠而已。
“唉,现在也联系不上童兵和小乔,我们总不能即被关在房里,还被蒙在鼓里呀。”看着走了几步便脸色不好看的殷茹男,孟筱翎提议道:“你身上的枪伤也不轻,要不我出去打个公用电话,联系不上童兵,打给小乔也好呀。”
殷茹男又摇了摇头:“你最好也别出去,外面很多人都在办丧事。”
“丧事?怪不得从早上开始,外面都是香灰味。”孟筱翎说罢又嗅了嗅:“不过办丧事为什么不能走?你迷信啊?”
“他们是给昨晚死掉的人办丧事,这一片拆迁区都是烂牙帮的地盘。”殷茹男解释道:“只要你一踏出这间诊所,就会被发现。”
“烂牙帮?”孟筱翎大吃一惊,昨晚险中求生的庆幸感瞬间消失无踪:“乔警官她……她她她……不会是……那个……警匪勾结了吧?”
看着孟筱翎口吃的样子,殷茹男没好气地揶揄道:“你电视看太多了。”
休息了一会儿将气息调匀后,殷茹男才详细地解释里一下外面的情况。
这一片拆迁区并非烂牙帮的帮派活动区域,而是他们的居住区,这小诊所附近的房子,都是住着工地民工家庭。这里的住户不仅仅是带着唇环的烂牙帮帮众,更多的是他们的家人。如果刚才前去观察情况的人是孟筱翎,她只会看到居民们出出进进、忙着日常生活;但殷茹男却能看出一些不同的东西,那些看似普通居民们,眼中闪烁着精明而警惕的目光。
手提,这些人就是规规矩矩的老百姓;带上唇环举起砍刀,他们随时可以变成黑道打手。
殷茹男刚才只是躲在门后看了看,便至少察觉到6、7个暗桩,这些居民表面上在屋前聊天闲逛,其实目光始终留意着小诊所的情况。千手堂在东海市里也有几处这样的“贼属”据点,扒手的家属住在同一片区域,大家表面上都过着日常生活,可是小区里一旦有民警出没,这些人随时就可以向扒手们通报示警。
这种“黑属区”的存在,殷茹男只是稍稍解释了一遍,孟筱翎便理解了。但她不明白的是,乔桠的姐姐怎么会和烂牙帮有关系,她又为什么不允许自己离开。
“她把你安排在这里,应该没留什么坏心眼。”殷茹男抛出一颗定心丸:“庄杰这畜生把烂牙帮当小白鼠用,昨晚他们有好几个人死在丫头手上。如果真是你毙了庄杰,这些人盯着你应该是真的怕你出去乱闯,被条_子给逮起来吧。”
孟筱翎捧着头道:“我都有点乱了,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怎么听不懂呢?”
殷茹男眼中露出笑意:“你昨晚假扮夜店女和我一起混进夜总会的时候,不是挺聪明的嘛?怎么现在脑袋生锈了?”
“人都救出来了,我脑袋还不得放松一下啊?”孟筱翎一屁股坐回椅子,摊手摊脚地呻吟道:“茹男姐,大乔警官到底什么意思,你就直接告诉我吧。”
“你先告诉我,”殷茹男没有立刻回答,反问道:“庄杰那畜生真是你毙的?”
“好像是吧……”
“不会是童兵半路折回来打了黑枪?”
“应该不是……”
在殷茹男的要求下,孟筱翎回忆起昨晚的事情经过来。
当时孟筱翎、童兵和乔桠三人间用的是免干扰步话设备,这种技术的有点正如字面意思,即使有特战队的警力布置在周围,三人间通话的信号也不至于被捕捉;但凡事有利有弊,这种免干扰技术也有诸多缺点,比如童兵在地下时便无法联络,又比如童兵开车将丫头紧急送医时,车子没开出多远信号便中断了。
很快,殷茹男也因为失血过多,在掩体后昏迷了过去。如果不是吴劲隆还执意要护这他带出来的女人,孟筱翎只怕撑不到警方赶来。
“那么你的枪是怎么来的?”
“捡的啊,当时我正在换门栓呢……”
那时候孟筱翎一路匍匐前进,来到了舞厅的出口,将原本坚硬的钻晶门栓掉包成了拖把柄。就在这时,正好发生了一个小插曲,那个调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