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察觉到了乔桠异样的呼吸,童兵最终还是多嘴道:“还记得刚才那个安保队长吗?”不管乔桠有没有回应,童兵继续说道:“他在对你开枪之前,问了我一句话,他问我是不是警察。”
“那话有什么特别意思吗?”乔桠的回答稍显有气无力。
“他判断出正面与我对抗没有胜算,就想用旁门左道的办法。如果确认我是警察,他会第一时间劫持你,或者劫持任何一个顾客,用人质来要挟我,因为他知道警察在面对人质劫持时,通常不敢蛮干。”
听着童兵的分析,乔桠恍然大悟,她从未想到过安保队长的一句话,会有如此深的含义。
“那么他最后为什么会直接对我开枪?”乔桠急着问。
“因为他从我的眼神里看出了否定的答案。”童兵沉下声来:“既然我不是警察,那么人质对我而言就没有效果。他没有了活命的底牌,就决定临死也要拉一个人下马。很明显,你是我保护的对象,所以杀了你,对我而言是最大的伤害。这疯子……他是抱着死了也要咬我一口的心态,对你下的杀手。”
联想到那安保队长开枪时那疯狂的眼神,乔桠毫不怀疑童兵的推论,这样的心理分析,让她的呼吸都紊乱起来。
回头看到乔桠煞白的脸色,童兵缓声道:“能够一眼看穿我的立场,这个安保队长绝不是泛泛之辈。杨峰能够培养出这种手下,他本身一定是个更难对付的家伙。他那里我一个人去就好。现在游艇灯一灭,特战队很快就会强攻,你就在顶层露天甲板上,负责接应空降部队。”
话音刚落,童兵推开一扇楼梯边的门,消失在走廊之中。乔桠抬头一看,楼梯再向上,便是游艇最顶层的露天酒吧,而童兵消失的方向,正是第5层的船舱,整个走廊里布满了倒地不起的黑衣人,每一张脸都是西方人的面孔,一块块黑色的金属碎块散落在走廊地板上,竟是被蛮力破坏的手枪部件!?
“他是先杀到了5层,无声无息地解决掉所有人之后,再下来支援我的。”乔桠彻底懵了:“原来,和童兵一比,我真的只是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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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游艇最豪华的部分,就是眼前这间总统套房,杨峰不愧是赌王,即使在卧房里都摆着一张牌桌。
萨耶姆的整个上半身被压在牌桌上,脸背对着童兵,杨峰用枪指着他的太阳穴。
“在下广澳杨峰,再过不久,我要么是一具尸体,要么是一介囚犯。”眼前的赌王身材修长,穿着一件华国的民族长衫:“在此之前,你是不是至少应该自我介绍一下,大家都留点尊重给对方啊?”
杨峰面带微笑,他的眼睛和孟筱翎有点像,总是眯成一条细缝。但是看着杨峰的那双眼睛,童兵只能联想到“蛇”。
“童兵。”
“好!不管你是什么来头,我都会记住你这个名字。”杨峰笑得更厉害,他的一双眼睛,几乎也弯成了嘴唇的形状,远看时就像脸上长了三张嘴。
“记住就不必了。”童兵指着被压在牌桌上一动不动的萨耶姆道:“这个人,是你亲手放,还是我动手帮你放?”
杨峰耸耸肩,顶着童兵的气势硬抗道:“有什么区别?不论谁来放,他终究是没法活着离开这条船。”
心中莫名一跳,童兵取出西装内侧带里的墨镜,带了上去。
这副墨镜就是那套神秘碳钢甲的控制中枢,整套盔甲的c级权限,也就是观测监察系统,就集中在这副墨镜上。从镜片内测浮现的各种资料数据中,童兵赫然发现杨峰的心脏里,竟安装着一个机械装置,而且通过不受emp脉冲干扰的声纳信号,这个心脏里的装置与游艇油箱里的一个高能量设备,已经建立了控制关系。
“哟!看来我杨峰面子很大啊!你连米国的设备都有,这小玩具,应该可以透视吧?”杨峰满脸惊羡,仿佛要不是双手制着萨耶姆,就要为童兵鼓掌似得:“那你应该也看得出来,只要我的心脏起搏器一停,整首游艇就会——嘣!——爆炸!你说这一局好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