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斌说罢便低下头狞视着露易丝,持枪的右手逐渐握紧,童兵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意已经贯彻了整个枪膛中,膛中子弹甚至开始发出噬血的欢呼。
“会杀了你。”童兵忽然开口低喝,他的声音不算响亮,但像是一把无形音刀似的,瞬间穿透了卢斌的大脑,令他失控的杀气为之一停,手上扣扳机的动作也僵硬了下来。
这是童兵惯用的气机制敌手法,但卢斌并未察觉到,他只是下意识地接住了童兵的威胁:“杀我?怎么?你是看我白鹰卢斌想是怕死的人吗?我平时喜欢动脑胜于动手,不过我告诉你,冷血十三鹰在东海就是王,东海就是我们的王土,你惹上东临会,只要人在东海一天,我们就会追杀你一天,就算你本事打上天,也过不了一天好日子的。”
“哦,是吗?反正我这个客户过一阵就回米国了,你们的势力再强,手也伸不到外国去。”带着一脸淡笑的表情,童兵不着痕迹地向前走了一步:“我倒想听听,你们怎么让我过不上好日子。”
以卢斌的阅历,或许在平时的状况下,他很容易便能听出童兵的刻意挑衅,但在危急关头,卢斌骨子里的黑道血液却误了他的思维,只听他下意识地耍起狠道:“你武功再高也不过是个人,是人我们就能杀,正面杀不到我们就背后下手,你自己太棘手也没关系,我们可以把目标对准这个女人。”
卢斌说着说着便冷笑起来,用枪口用力顶了顶露易丝的太阳穴:“除了她,还有你的其他朋友……”
“朋友”两个字,成为了卢斌这辈子的最后遗言。
童兵的旋步几乎可以骗过普通人的视觉,若不是担心误伤到露易丝,童兵即使强行突进过去,卢斌也不见得能够及时反应过来扣动扳机。更何况他还中了童兵的圈套,将集中力从最危险的敌人身上移开了一瞬间。就在卢斌分神去看露易丝的一刻,童兵已经站到了他面前一步,熟悉的“军刺突杀”动作,童兵即使空手用来依然有着刺刀的作用。
就像杀死的时候蒋奇一样,他的铁掌直插卢斌咽喉,瞬间便终结了这头“白鹰”。
“我知道你们还能动,不要躺着装死。回去告诉那个叫杨二的,我当兵的时候,黑道混混还轮不到我亲自出手,那种恐吓亲属、24小时骚扰的把戏,谁用在我身上,我对他做一遍今天的事情。我知道东临会的势力大,人多,不过你们可以试试我的恒心,就算一个个把你们拔光,我照样能做得到。”
“踏……踏吗的,你有本事就杀……杀杀看啊。”想不到,在被童兵重创的3名黑道中,最先站起来、嘴巴嘴硬的人,居然是伤势最重的血鹰鲁言。只见他耷拉着双手,整个身子打摆子似的抖个不停,却仍然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道上混的……谁没把脑袋别……别裤腰带上……嘿嘿……今天你要么弄死老子,否则老子就算再断两只脚,也要拼掉你一条命。”
他人已经疼得睁不开眼,却被一股血气支撑着不肯服软。露易丝和她经纪人洛伦特都被血鹰这副样子骇得呼吸都停了下来,而童兵却只是轻叹一句:“可惜了你这股血性,不用在正确的地方,用在这种歪门邪道上。走吧。”
左鹰是3个人中受伤最轻的,虽然右手还和枪柄焊接在一起,疼得满头是汗,但他还是一手一个,把他哥哥右鹰和几乎昏迷的鲁言扛在两肩,带着两人向门外挪去。白鹰卢斌气管被外力阻断而死,虽然断气很快,但窒息而死的痛苦都已经写在了他的遗容上,左鹰拖着两人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白鹰,口气中充满了怨恨:“今天是我们大意,不但一败涂地,连兄弟的尸首都没余力收敛。不过这事儿不会就这么完了的,你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