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副厅长心里各自算盘叮当乱响,他们手下那些人也不断牵动着话题,句句自相矛盾、尖酸刻薄。既想抹杀东海警方在这次调查中的功劳,又不敢将他们完全排除在外,以防出了事没法把责任推给赵擒龙。
从身份来说,赵擒龙是地方警界高层;这些专案组的组员都是他省警界的副厅级长官,双方一般大小,谁也不怵谁;但从资历上说,赵擒龙征战多年,军中宿老,即使总军长朱忠来了,也是以功臣的态度相待。凤组前任总参谋长自然不是软柿子,任你话里藏着多少暗箭,赵擒龙都能一一化解;若是明着不给面子,赵擒龙的部队里带出来的脾气也一点不惯着他们,该拍桌拍桌,该骂娘骂娘,毫不将这批政客摆在眼里。
身后办公室里的争吵声越来越响,却没有影响到门外一对姐妹的谈话。
在刘家龙领命出发后,乔蕾回头看着还未缓过神来的妹妹,两道冷眉舒缓了下来。拉着乔桠的手,乔蕾一路走到市政府地下楼层的大厅里,一脸懵懂的乔桠被轻轻按坐在长椅上,当她缓过神来抬头寻找姐姐时,却见乔蕾已经拿着两罐咖啡走了过来。
“姐,你真是专案组的组员?”虽然心里有无数的乱绪想要一口气表达出来,但握着姐姐递来的热咖啡,一股暖流涌过掌心,乔桠还是将心中最原始、最基础的疑惑脱口而出地问了出来。
事已至此,乔蕾此刻自然也不可能再隐瞒,她干脆地点点头,坐在了妹妹的身边。
“那你……那你是……那个……”
“从我进警局之前就开始了。”似乎早就看穿了乔桠的混乱,乔蕾干脆夺过了对话的主动权:“你记得吗?警校毕业之前,我又去了首都一次。”
“记得,之前你上逻辑班的时候,全班同学都被绑架过。那时候是首都那边的特种部队把你们营救了出来,所以你每隔几年就会去一次,答谢一下那里的官兵。”乔桠对这些倒是很熟悉,复述完这些,她双掌一拍:“难道就是那个时候……”
“之前……之前获救的时候,就和张秘书长认识了,后来每次去首都,都会见一面。警校毕业之前,就已经答应了张秘书长的要求,加入了专案组,组里有一些成员的身份是严格保密的,所以一直不能说。”
谈起保密条例,同样是警校出身的乔桠接受起来便毫无阻碍了,冲击的感觉渐渐向自豪和好奇转变。回顾之前发生过的种种,许多未曾注意的细节,也一一印证了起来。
有时候同事的一个案件陷入瓶颈,乔蕾却往往能通过某些渠道获取到嫌疑人的机密资料,有些内容连公安系统的数据库里都无迹可寻;在十月初的时候,乔蕾以一个从警时间不足2年的后生晚辈身份,晋升到了二分局科长的职务,整个东海警界上上下下,居然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不同的声音,也不敢有哪个老前辈敢在乔蕾工作中使绊子、下圈套。
这些事情乔桠以往从未细想过,都一律将原因归结为“姐姐智慧过人”。现在成熟些许之后再想来,光靠聪明才智又怎么可能做到这些事情?
“我还真是笨啊……”想通了这一层,乔桠又不禁再度认识到了自身的幼稚简单。但很快,正低头消沉的她忽然双眼一睁,随后她头一抬,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乔蕾:“那……童兵的事情……也是……”
“是我主动促成的。”看着妹妹吃惊的目光,乔蕾平淡地点了点头:“a1这个代号,不是我和童兵取的,早在童兵被逐出部队之前,张秘书长和朱忠军长就发现了我**部高层里出现了一股浊流。在各种追查后,发现这批势力和境外的恐怖组织七宗罪有关,而这股叛军势力的首领,朱忠军长将他命名为a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