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你们有这种破规矩!”陈帅忍不住大骂荒唐,只是码头堡那群人太吵,这句脱口而出的抱怨还没传到豹哥耳朵,就被掩盖了过去。
在一片剑拔弩张的气氛中,豹哥只想赶紧引着陈帅离开,而陈帅在确认金松岗的气息安定后,亦没有反对,跟着他往拳台出口退去。
“这畜生想跑!别特么让他走了!替军哥报仇!”
混乱的场面中,不知道谁先喝了一句,随后码头堡那混混的眼睛便红了起来。
在纷乱的人群中,陈帅瞟到骷髅的右手从后腰伸出来,一把黑得发亮的枪正握在这只手掌中。
“啪!”子弹从枪口发出令人心脉泵张的巨响,骷髅向天花板开了一枪,在枪声之后,他下达了彻底翻脸的命令。
现场码头堡一方人多势众,众人群情激愤,又是骷髅老大亲自的发的令。在这种情况下,那群混混哪还会管什么“东临会自家兄弟”,纷纷将手里的铁棍酒瓶举了起来,向鹰巢马仔们头上狠砸而去。
双方本就是胸贴胸的程度,当第一个酒瓶砸破之后,短短几秒钟,这个搏击场里的所有人就已经全部卷入了斗殴之中。隶属鹰巢的马仔们大多都是练家子,如果是台上的单打独斗对上其他混混,他们要赢不难。问题就在于打拳和打架根本就是两回事,在肩碰肩、胸贴背的拥挤人流中,一般的练家子就是功夫练得再好,也发挥不出多少水平。
反倒是码头堡一方仗着人多,迅速将鹰巢一方包围了起来,几十条铁棍起落不止,毫不留情地砸击在十几个人身上。
陈帅也被人流卷在内,而且是被卷在包围圈的重心。看着周围的鹰巢马仔拼死挥拳却毫无作用,最后一个个倒在乱棍之下,陈帅的脸色实在难看到了极点。他并非没有对抗这种暴力的能力,只是每个挥棍者内心的残虐,点滴聚集成了一片乌云,彻底挡住了陈帅心中的明光,在他心上留下一片巨大的阴影。
“啊!别打!自己人啊!别打啊!”
“我的手!啊!不要踩!”
“别把我推前面!艹,老子死也不会放过你!”
一张张丑恶的脸孔出现、流血、倒下。
看着人性的丑恶在这幕惨剧中集体爆发,闻着愈加浓郁的血腥味,陈帅只觉得胃里泛起一股呕吐感,不但没有劲出手干预,反而就要失控干呕起来。
然而正当陈帅身边只剩下3、4个鹰巢马仔时,单方面殴打的局面出现了变化。
在原本已经混乱不堪的气机宇宙里,陈帅忽然感觉到一股极为不同的气息,从金松岗离开的方向极速靠近着这里。随即,一条人影如飞梭一般撞开了安全门,从后方“砸”进码头堡的队伍里。
在其他人眼力,也不见那人有什么动作,只是转了几个身,周围的码头堡混混便会惨叫着倒下,有些还疼得在地上不断翻滚。陈帅则看得很清楚,那人穿着白色西装,手里拿着2把尖刀。他每次出刀都是刺,刺肋下、刺小腹、刺大腿内侧,甚至刺眼睛。他的刀尖快的都沾不上血,然而凡是他到达的地方,惨叫声却如干涸的血迹一般凝聚不散。
比刀更可怕的是,是他灵活的步伐,他每一步都能在旋转的同时,正好穿插进人群中的缝隙,既靠近了目标,又能用肩膀手肘挤开其他碍事的人,为出刀留出空间。这种在人群中游刃有余的移动方法,陈帅自认根本不能做到。
“虽然我也可以冲破人群,不过只能用蛮力而已。他却可以用巧劲在人群里跳舞一样地拿刀刺人。”看到骷髅刚刚举起枪就被那白衣人割断了手筋,陈帅心有余悸地猜测道:“做得出这种事情的,有能力做出这种事情的,也只能是萧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