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把我的话语当做耳边风一样了。风都中,你能认识几个地?这儿到底不比禹州城,你要是冲撞了哪位大人物,他们哪有我这等容人度量。”
“得了得了,别念念叨叨的了,我的好殿下,我这不是去寻找你么?再说这风都我又不是没来过。”殷云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乜了谢容华一眼。这下子,倒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了这位殿下了,她猛然地站起身来,连目光都盛满了那种令人发冷的寒色。
殷云容从不知何是畏惧,只不过如今寄人篱下的,倒是要给美人儿一个台阶下,让谢容华生气,她倒是有几分的不舍了。方才的话题,想来是无法继续了。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她掏出一样东西扔到了书案上,赔笑道:“你看,我给你带回了什么!”
谢容华看到了桌上之物,瞳孔骤然紧缩,状如卷瓦,刻字画栏,这分明是赐予功臣的丹书铁券,之前还听那李木说到此事。“你这是从哪儿来的?”谢容华急声问道。能够获得此物的只有少数人。
“别着急,你听我慢慢道来。”殷云容抚了抚谢容华的手,道,“我不是去街上寻你么?正听百姓们说了一些事情,估摸着你安全的回府,我便自己逛逛这风都。在西街,我遇上了一个泼皮无赖,整一个色鬼上身。我佯装顺从,随他回府,一路上可听他夸耀一些事情……这等惹人嫌恶之人呐,我就把他祠堂里头的铁券顺出来了。”
“这当真是巧合的很!”谢容华眸中掠过一抹暗色,她盯着此物良久,笑吟吟地说道,“这回我得去内府走一遭了。一个泼皮无赖,也不知有何大功劳获得此物?”
“那人是个富户,他的府里头,还有些许武林人士,更多的我未细探,怕惊动了他们。”
“无妨。”谢容华应了一声。看来那李木之言,真有几分可信之处。
☆、照胆
谈罢一些事情,望着殷云容的侧脸,谢容华倒是生出了一股作画的雅兴来。只是不晓得殷云容口中又会吐出什么败兴的话语来,犹犹豫豫了好一会儿,她让殷云容坐定,狼毫濡了墨,还没落笔,便听到了下人的传报。谢容华的眉心微微一拧,面上略有些不悦之意。
“殿下,京兆尹大人在府外求见。”小侍擦了擦额间的汗水,话语中带着些许的气喘。
这人的消息来的可真灵通,在街上发生了这么一出事儿,传到了他的耳中,这般急急忙忙的怕是来请罪了。这京兆尹是读书人出生,知天命之年方考上了一个进士,靠着巴结权贵,也爬到了如今这个地位来。他没有什么大动作,为官也尚且清明,便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来,这回,他倒是没眼见的,自己往这当口上撞了呢。放下了笔,几滴墨晕开在了纸上,谢容华冷笑一声,道:“不见,让他滚回去好好反省。”
“你不想从他口中套出些信息来么?”殷云容倚靠在了太师椅上,懒声说道。
“他能知道些什么,怕只是收了贿赂吧,就算知晓一些事情,他能爬到这位置,口风定是比河蚌还紧呢。”谢容华闭了闭眼,有些烦躁的说道。她是没有兴致了,在下人走后,便在这书房中反反复复的踱着步,手背在了后头,眉心攒成了一团。
“消停一会儿,殿下你转的我也心烦。”殷云容噌的一下起身,拉住了走到了跟前的谢容华,在她看不见之处暗暗翻了个白眼。伸了个懒腰,说道,“大好时光,不如出去游湖赏花,携二三歌妓,听四五小曲儿,什么忧心事情都散作云烟了。”
以往奏折会有一份送入公主府,足够她忙活的,如今谢清华要一人独揽,也便由着他去,且看他有什么能力应付大局。只是自己确实是闲适下来,不知如何排遣这时光了。这殷云容倒是闲适快活,江湖草莽之人,只懂得刀光剑影,哪里晓得官场之上暗潮汹涌。这般想着,盯着殷云容的目光徒然生了几分恼怒来。
“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许是被谢容华的目光盯的有些惊悚,殷云容几乎怀疑自己面上生了些什么东西来。她摸了摸下巴,不解的问了一句。
“无事。”谢容华别过眼神,平淡的说了一句话。
“殿下!”门外那不长眼的侍从又开始大喊了。
“什么事情!”谢容华推开了书房的门,看着那跪在地上的侍从,怒声喝道。她的面上黑沉沉的,像是阴云积聚,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兆。长公主殿下虽说向来威严,但在自己府中人面前,到底是沉静冷淡的,除了小公子失踪,很少见她勃然发怒的状态,她现在这样一来,倒是把那侍卫吓得不轻,舌头打着结,仿佛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殿、殿下,公、不是,镇国公、段,镇国公府段公子求见。”
“带他去倚松堂。”谢容华沉默了许久,等到了面上神情恢复了常态,才吩咐了一句。她转过头,殷云容正倚着门框,双手环胸的望着她轻笑。眼角微微上撩,似乎是在询问,这段公子又是何许人也。谢容华没有说话,只是撩了撩发丝向前走去,而殷云容则是不远不近的跟在了她的身后。
段祯近日里头穿得极为精神气,墨绿色的袍子也是精心命人缝制的,只期待在殿下面前露一个好脸来。一听说殿下下了朝,他便火急火燎的就赶了过来。既然真的回来了,那么假的那位便不需要再过问了。昂头挺胸,面貌倒也是俊俏,在他的身后,还随着一位唇红齿白抱着剑匣的小童子。在倚松堂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