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款周到的服务,丽丽别致的品味,f市甚是少有的高档舞会。
怪不得让关玥从上周挂念至今。
苏以荷一向不急不燥的性子,哪怕是让她在哪里坐上几个小时,也不会觉得真的无聊了去。
皇帝不急太监急啊。
关玥自己故意跑得远远的,把苏以荷一人放在狼窝里,瞥了一眼这里的男贵宾,个个有木有样,长得一板一眼,唔。。。苏以荷你就不能有些情调么。
就不信你的那个容恒,真的天下无敌了。在你心里,真的是天下无敌的么。
我一个已婚的都跑来不顾脸面的厮混了,放下老脸才从我朋友哪里挪来的邀请函,可不是白白的让你来喝红酒的啊。
我这是何苦来哉。
肖邦的圆舞曲在高雅富丽的厅堂里被钢琴师演奏得逼真传神。钢琴演奏家眯着眼睛一副陶醉的表情。
宾客们迈开舞步,仿佛真的被音乐和华贵送来了波兰贵族该享有的高端雅趣。
衣裙香槟,美酒佳人,名媛佳丽在舒缓的气氛里或谈笑或慢舞,天仙一样勾得男人们心尖发颤。
关玥转了一个回旋,走着之字步,正对上苏以荷上头倚在柱子旁边端着一杯红酒的男人。
关玥首先是从笔直的裤脚往上看去的。
墨色的西装穿出线条分明的笔直和俊逸。
挺拔修长。
端着酒杯斜斜轻摇的姿态。
随意邪肆。
剑眉凤眸,斯文俊雅。
气场强大的不容忽视。
警惕性地看了一眼,果然旁边许多女人都瞄着垂涎。
强大的不动声色就让诸多女性同胞面色含春疑似发情的男人。
是个极品。
关玥眼睛眯了眯,瞄了瞄下边的苏以荷,再看看楼上修长隽俊的男子。
柔能克刚,无往不胜,关玥心里一个激动,就踏错了步子。
脚忽然被被舞伴生硬的皮鞋底部踩了一下,关玥疼得轻呼了一声,跟对方说了一声对不起,两人互相致歉的空当,再转眼,就没了男人的踪影。
苏以荷盯着灯光一会儿眼睛就闪得花了,扭头时不经意飘到了斜右方楼上的人,心里突突的一跳,闭上眼睛睁开眼再细看,瞳孔陡然放大,脑袋轰的一声一下子懵了,肖邦的圆舞曲全然被隔绝在耳膜之外,心跳剧烈的连带着神经都一并抽搐了,忽然之间,漫天里都是那人的音容笑貌,还有躺在棺材里僵硬如同面具的脸。
关玥转过脸,要找苏以荷时,立即尖声叫唤了出来,舞会里因为这一声不着调的叫喊,悠扬的舞步顿时迟滞下来,本还是恣意交谈的宾客,纷纷望向这里。
该是怎么形容那种钝痛。
苏以荷双手捂着脑袋极其痛苦的蜷缩在沙发上,把头深深地埋进膝盖里,肩膀不停地抽搐抖动,像是一个突然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自闭症患者,对这世界充满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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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玥赶快拨开面前的人,跑了过来,抱住苏以荷颤抖的身体,声音紧张中带着呵斥,“苏以荷,是幻觉,是幻觉!”
“啊——嗯嗯”苏以荷嘴里是不成调的嘶叫,痛苦极了的模样,知道有人靠近,手不停地抓挠自己,像是自残。
饶是关玥再大声,苏以荷像是根本就听不见,细致的眼睁得骇然,一会儿是容恒狼藉逃串,一会是他被警察追缉捉捕的场景,还有冬日里四处躲藏潜到医院里看着她的肚子,瘦削几乎要剜去苏以荷心头肉的脸上,初为人父的欣喜的表情。
急促的落差,苏以荷疼得无法呼吸。。。。。
而后,画面陡转,生生定格,砰砰的声音残忍地穿过容恒的身子,笑容破碎的时候,吐着血顺着嘴角下流的刺目惊心的红,在空气了潮湿了,凝结了,死都未说完的一句——“苏以荷。。。。。。我。。不。。。。。。”
“苏以荷,我不爱你。我从来没有说过爱你吧,那是可怜你,听到没有,就你死心眼地当真了。自以为是。”
“从现在开始,容家与你,容恒与你,再无瓜葛!”
三个月之前,苏以荷跪在地上求他带她走的时候,容恒也是这样说的,三个月之后的见面,话语未完的重复,成了苏以荷此生难逃的噩梦。
就连关玥都不知晓的,被苏以荷生生避开了不说那样钝痛的场面。
苏以荷脑海里一直重复着,三个月之前的种种,那个夜晚之前的种种,像是幽灵一样粘滞在满眼的空气里,咬牙切齿地悔恨自己的不争气和放不下。
苏以荷你死掉才好,死了就不会感觉痛了!
死了才好,为什么他还苦苦寻觅着来,为了毫不起眼的怜惜,搭上了命啊!!
。。。。。苏以荷,你死了最好!!!
“你放开手听我说,那是幻觉!以荷,以荷!苏以荷你清醒点!你还有容忻啊,小乖在家等着你回去,苏以荷你要坚持住!!”关玥大声呼叫,顾不上这里是几星级会馆什么档次的聚会,泼了命地叫喊,将苏以荷的手臂都掐红了,还是紧紧地躲避,像是突然被放进了绝地的挣扎。
她知道这是苏以荷犯病的征兆,一次比一次严重得难以唤醒。
先是畏缩惧怕的嘶叫,而后自我残害,许许多多多的患者都是忍受不了心理上的折磨,悄无声息地绝望之后选择轻生。
开始的一年里犯过两次,后来。。。。。。苏以荷拼命地吃药,大把大把的药丸,一针一针的镇定剂。
苏以荷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