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们就把随身带的干粮分了三份,给那个学生了一份,我和我弟拿了两份。
等我们分完东西,那学生就自己找了个屋子进去,我们在外面听见他插上了门,还传来搬动东西的声音,似乎是把什么东西搬来堵住了门。
完了。我说,按照侦探小说死亡定律,落单的就要死,这学生肯定就是下一个死的。
男人头继续说:那天那学生自然没有再出来,我和我弟也不愿意再看那一地血乎乎的东西,退回了房间,回房的时候,我弟弟插上门,问我要不要再搬个柜子把门堵上,我说:要真是有鬼,有门也挡不住。
然后我们就在房间继续想对策,可是怎么想都没法对付外面的迷雾,想来想去还是只干等,我弟愧疚的对我说:哥,都是我连累了你,要不是你送我,你根本不会遇到这种事。
我说:现在说这话还有什么用,反正已经到了这份上,咱俩又是兄弟,大不了一死,死在一块还能做个伴儿,也算我对得起爹娘出门时的叮嘱了。
我弟弟听到这话,更是难受了,我安慰他说:咱们死在一起,要是来世投胎,还能做兄弟。
我弟道:哥,那你把护身符带好。
我听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这个护身符,觉得十分好笑,说:你一个读书人,不是讲究不语什么怪神啊鬼啊的么,怎么这两天光念叨着这个附身符了
是子不语怪力乱神。我弟弟叹了口气,说,自从那天看到周林,这两天又遇到这么多事,我就算不信也得信了。
我见他这样,心下也有些唏嘘,当初我娘每次去寺庙里拜神,关武总是要说上几句,现在却也转了性子了。
我们赶路虽然带了些干粮,但是却没想到在这里困了那么久,剩下的食物也只够维持三四天,我和我弟弟推让了一会儿,每个人都没吃多少,后来为了节省体力,就早早睡下了,因为那学生睡在了别的屋子,所以这次我俩是一人一个床睡的。
睡觉之前,我弟弟还笑着和我说:要是一觉起来,雾散了就好了。我听他那么说,心里也抱了一丝希望,说:雾散了也不一定好,等你去洋人那里,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弟半天没回声,我想他睡着了,也就闭了眼。男人头叹了口气,道,却没想到,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他说话。
我一愣,问:难道下个死的,是你的弟弟
男人头不回答我的话,继续说道:说也奇怪,前几天我都能睡的着,这天却睡不着了,倒是我弟弟那么不易入睡的人,没过多久就开始打鼾。我暗中猜想是不是这屋子有什么能力,能影响到人睡觉。
我闭着眼睛眯了一会儿,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吱嘎一声,像是开门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我不禁愣了一下,因为这屋里现在只有我们三个活人,我弟弟已经睡着了,我又在床上躺着,可能开门的只有另一个学生,可是方才我们明明已经听到那个学生挪东西挡门的声音,他要是开门出来,必须要把门口的东西挪开,没有理由我听到这么细微的开门声却听不到那人挪东西的声音。
这么仔细一想,我的寒毛就竖起来了。
那开门走出去的东西不正常
想到这里,我马上翻身下床,看了一眼我弟弟,他还在睡,我心想出去说不定有危险,于是没有吵醒他,自己拿了根放在床边防身用的棍子走了出去。出门走了几步,我就走不动了。男人头顿了一下,说,因为我看到一楼,有光照上来那是烛光
我刚才和你们说过。男人头说,这屋里只有三个活人了,我弟弟在睡觉,而另外一个学生没有挪开门口的东西不可能出来。而在我们回屋之前,那个学生已经进了屋,所以不可能有任何人在一楼点蜡烛可是现在,那里却有烛光
我的心脏都跳的要炸开了,我几乎是贴着墙,一点一点挪过去的,等到了拐角处,我伸出头往下看,只见和白天一样,下面七零八落的都是那个兵差的断肢,看的令人发呕,而中间却一张桌子,上面点着一支蜡烛。而除了这些,再一个人我都没有看到。
因为那里视线还是有死角,而且我视力也不足以看清楚全部,我不能看到全部一楼的情况,于是我看了一会儿,打着胆子下了楼,等我看到那点蜡烛的桌子上摆着的东西的时候,我头皮都发麻了那上面摆着一些干粮和半瓶酒
我和我弟以及那个学生都不喝酒,唯二喝酒的就是那两个兵差,当初他们来这里,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酒,一直在喝,而现在,那喝剩的半瓶酒就大大咧咧的放在桌子上。而且他们摆放的位置,就和祭祀死人的位置一模一样
我安慰自己道,那些干粮和酒说不定是白天就已经放在这里,而我那时太惊慌,没有看到。
可是就算这样想,也依然没法解释桌子上的这根蜡烛。
这一根蜡烛的光不足以照亮全部空间,我转过身,观察其他地方再有没有人藏着,谁知我转过身不过一会儿,却听到身后传来咀嚼的声音。
我的身体一下子凉了,再转身,看到眼前的情景,差点没吓晕过去,只见那两个已经死去的兵差,正坐在点着蜡烛的桌上,一边往嘴里塞着干粮一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听到这里,吊死鬼已经捂住了耳朵,不愿意再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