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你可知罪?”萧夜华收敛起笑意,责怪道。
苏德自知闯了大祸,只不住地磕头:“小的知错,还请世子恕罪!”
明明这一切都是萧夜华设计的,苏德驾的马车会撞上南陵王府的马车绝对也不是意外。可就算如此,在众人眼里,却都看到是她的马车撞上了南陵王府的马车,而且还是御赐的,就连苏德都承认是自己的过错。如果她这个主人再不出面,只怕少不得一个冷漠无情,让下人顶罪的罪名了!
该死的萧夜华,爱装模作样的死变态!
苏陌颜叹了口气,福身道:“是我管教不严,以至于让下人出了这种差错,世子若要降罪,陌颜愿一力担当。”
“算了,苏三小姐是我的知己,看在她的面上,也看在你并非故意的份上,这一次本世子就饶了你。以后万不可如此鲁莽!”见苏陌颜说话,萧夜华微微一笑,便轻轻将事情揭过。
苏德没想到居然能够这么容易脱身,欣喜若狂:“多谢世子,多谢世子!”
旁边有一个年约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却忧心道:“世子,这辆马车是御赐的,贵重无比,整个大华王朝也只有两辆而已,您今日也是第一次用,如今毁损成这样,皇上那里要如何‘交’代?”
苏德这才想起还有御赐马车一事,心又悬了起来。
“张伯,算了,本世子说过要饶了他,怎能出尔反尔?再说也是我不好,若我今日不命人驾这辆马车出来,也不会有这场事端。马车的事情,我自会想办法给皇上一个‘交’代,就算皇上要责怪,我担下便是,毕竟马车是在我的手里毁损的。”萧夜华叹了口气,似乎很为毁损御赐之物而担忧,随即又道,“不过,我这会儿有急事要去左相府,如今马车毁损,这该怎么办?这会儿再回南陵王府驾车过来也来不及了。”
说着,一副神态焦虑的模样,似乎有着十万火急的要事。
张伯看了看苏府的马车,眼睛一亮,道:“刚才苏府的车夫不是说了吗?他们也要去左相府!不如世子先搭乘苏三小姐的马车过去吧?反正马车这么大,又只有苏三小姐一人,位置足够了。”
“对啊!”萧夜华击掌道,随即看了眼苏陌颜,有些迟疑地道,“不过,不知道苏三小姐方不方便载我一程?”
众人的目光都集聚在苏陌颜身上。
“……。方便,怎么会不方便呢?世子能够搭乘我的马车,是我的荣幸!”苏陌颜眉眼弯弯,眼眸深处却藏着一丝可疑的杀气。她敢说不方便吗?众目睽睽之下,她的马车撞了南陵王府的马车,还是御赐的马车,南陵王世子还为了救她而受伤,结果,“大度”的南陵王世子什么都没计较,连毁损御赐之物都一力担当,如今只是想要搭乘她的马车去林府,她能不方便吗?
这种情况她要是敢拒绝,嚣张跋扈,不知好歹,恩将仇报等等名声绝对会加诸在她身上。
再看看周围人的眼光,只要她敢迟疑片刻,这些人绝对能够活剥了她!
自‘私’‘阴’险狠毒虚伪狡诈卑鄙无耻……苏陌颜默默地在心里搜索着所知道的恶劣品德词汇,脸上却挂着笑容,对着萧夜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世子请。”
“叨扰苏三小姐了。”萧夜华笑容‘迷’人。
苏陌颜声音甜美恭敬:“世子太谦虚了,比起世子的宽容大度,过往不究,我这算什么呢?”
看出她的言不由衷,萧夜华脸上的笑意更深,缓步上了苏府的马车。
萧夜华‘性’喜幽静,乘坐马车从来都是一人独坐,不许别人在旁边伺候,本以为苏陌颜也是如此,马车上二人便可以独处,谁知道却多了一个染画。而且看苏陌颜的模样,完全没有让染画出去的打算,萧夜华眉头微蹙。有外人在,很多话就不好说,那他今天这番‘精’心设计岂不是都白费了?
轻轻咳嗽一声,将苏陌颜的目光引过来,萧夜华看了看染画,又看了看外面,示意她让染画出去。
“世子,您还不是感染风寒了?”苏陌颜状似关切地道。
她又不傻,怎么可能让染画出去,然后跟他这样卑鄙无耻虚伪狡诈的死变态独处?
这是‘逼’得他非要自己想办法吗?萧夜华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某人还没有吸取教训!好在这个丫鬟看起来很单纯,应该很好骗……。
“哎哟——”
马车平稳地行驶着,萧夜华却突然身子一歪,倒在了苏陌颜的怀中,随即挣扎着起身,歉意道:“苏三小姐,真是抱歉,我觉得有些头晕,一时没撑住。”话音未落,似乎手臂无力支撑,一软,身体又倒了下去。
他刚从马车里出来时站立不稳的模样,众人都看在眼里,尤其看着他额头血迹斑斑的伤口,染画心中担忧,道:“世子受了伤,还是伤在额头,难免会虚弱些,不如躺下来好好休息吧?”
“还是算了吧!马车虽然宽敞,但是能坐的位置有限,若是我躺下来,难免会和三小姐挨得太近,有损她的清誉,我撑会儿就好,没事的。”萧夜华很“君子”地笑道。
这倒也是,世子一躺下,就要占两边的位置,和小姐不是挨得太近,而是根本就靠在小姐身上。虽然说世子很好,小姐毕竟毁容了,又只是苏府的庶‘女’,南陵王府不可能接受小姐作世子妃,但如果是妾室的话,也太委屈小姐了,还是保持距离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