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中要躲避这些穿透力特强的远程攻击武器,几是妄想。
两岸此时灯火燃亮,直照河内。
两人直往河底漆黑处沉下去,只要给敌人水中箭手把握到影酊,便休想能活命,那种无
奈和窝囊的感觉,像大石压胸口般难受。
倘不是选择在洛水上进行交易,他们将更是c翼难飞。
徐子陵先沉贴河底,触到河床的污泥,心中一动,忙运螺旋劲往四周双掌连推。给螺旋
掀起的泥浆卷旋而起,不片晌河水已混浊不堪。
寇仲心叫好计,依法施为,同时往前贴河底潜去,迅速离开。
***
两人在城南伊水的一处桥底爬上岸,只能相对苦笑。
寇仲叹道:“敌人真狡猾,那假虚行之弄得自己像个烂猪头那样,兼之披头散发,身上
又五花大绑,使我一时无从辨认,否则我们就不会被水下的敌人所乘。”
徐子陵挨在桥脚处,沉声道:“扮虚行之的该是长孙无忌,他一动手我便认出他的身法
和体型。”
寇仲沉吟道:“照我看虚行之一是给他们害了,一是知机先行遁走,否则王世充绝不会
让自己儿子冒此杀身之险。因为此计并非全无破绽,当时若我够狠心,又肯受点伤,仍有足
够时间取王玄应的小命。”
徐子陵点头同意道:“我也是这么想,天亮后是否该设法离城呢?”
寇仲咬牙切齿道:“这口气我怎都咽不了。不过敌众我寡,硬撼是自取其辱,你有甚么
好主意?”
徐子陵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怎都要暂忍这口气。别忘记尚有祝玉妍在旁虎
视眈眈,她可能比王世充加上李世民更可怕。”
寇仲颓然道:“难道就这么溜掉算了吗?”
徐子陵道:“只要我们一天死不了,王世充就睡难安寝。待弄清楚虚先生的事再说
吧!”
寇仲苦思道:“若虚行之知机溜走,理该找我们,不若我们回堰师看看。”
徐子陵道:“你不是联络上宋金刚的人,要由他们安排我们到江都去吗?”
寇仲道:“现在除了你外,我甚么人都不敢尽信,怎说得定是否又是另一个陷阱?现在
我要改变计划,自行到江都见李子通,到时再随机应变,见机行事。”
徐子陵长身而起道:“趁天亮前我们最好先去偷两套乾净衣服,那逃命 。。 营造舒适的读书环境时也可威风神气
点。”
寇仲笑道:“请让小弟领路吧!我和洛阳最大的那间绸缎□的老板是老朋友哩!”
***
密云,大雨似可在任何一刻洒下来。
徐子陵蹲在街市一个饱点档吃早点,想起不知所酊的贞嫂,四周虽是人来人往,喧闹震
天,他却有孤身一人的感觉。
人事不断变化,谁都没法控制。
几天前他们还是王世充倚之为臂助的客卿贵宾,现在却成了反目的仇人。
李世民本可成为好友,目下却是水火不容的大敌。
此时寇仲来了,笑道:“疤脸兄你好,这处的馒头比之扬州如何呢?”
徐子陵把一个菜r包子送到口里,叹道:“没钱买包子时的包子才最好吃。找到宋金刚
的人吗?”
寇仲也把包子塞进嘴内,含糊不清的道:“计划有少许改变,我已说服宋金刚的人借条
小货船给我们,所有通行证件一切齐备,另有四名船夫,坐船总好过用脚走路吧?”徐子陵
耸肩道:“你爱怎样便怎样吧!”
寇仲一本正经道:“此话是否当真?”
徐子陵皱眉道:“你又有甚么鬼主意?”
寇仲伸手揽他肩头道:“我们明早才走。”
徐子陵苦笑道:“你是不肯死心的了。”
寇仲煞有介事的道:“今次我真的不是要逞强斗胜,而是事情有了新的发展。”
徐子陵怀疑的问道:“甚么新发展?”
寇仲道:“刚才我沿洛河走来,看到一艘战船驶往皇城,我敢肯定它是从偃师回来的,
因为我们坐船回来这里时,它仍泊在偃师对外的码头处。”
徐子陵道:“这不是平常不过的事吗??寇仲得意道:“但这船却非比寻常,不但船上
戒备森严,还要前后都有十多艘快艇护航,岸上还有骑兵掠阵,你说为何如此大阵仗呢?当
然是怕有人劫船,且怕的正是我们扬州双龙这两位好汉。”
徐子陵一震道:“虚行之果然是溜到偃师找我们,现在却给他们擒回来了。”
寇仲决然道:“不理皇宫内是否有千军万马,今晚我们就进宫救人。”
徐子陵摇头道:“不要待今晚!我们现在便入宫救人。你不是说宫内仍有很多杨侗的旧
人吗?只要能潜进宫内,我们就可相机行事,设法把人救出来。”
寇仲抓头道:“日光日白,两个大汉翻墙越壁是否有点碍眼?从城门进去又怕人家不欢
迎。”
徐子陵仰望天色,道:“今次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这场雨下得成。我们便有
机会入宫救人,但先要做好准备工作,再看看老天爷肯否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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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和徐子陵躲在城北道光坊汇城渠一道小桥下,遥望皇城的东墙。
天上的乌云愈积愈厚,虽为他们带来希望,大雨却始终没洒下来。
此时离正午只有半个时辰。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