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鄂不晓得他中毒不能饮酒,见他只闻不饮不禁觉得奇怪。正待要问,忽听门外一声尖叫,那个大夫捧著个事物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进来。
〃这,这。。。。。。这是什麽怪物?为什麽明明烧了半天居然还没变成灰?〃大夫将手中的东西伸到季独酌面前,苍老的掌中躺著白花花的一块布。
这布江鄂识的,正是季独酌那柄素白绢扇的扇面。可是。。。。。。寻常的绢子遇火即著,没道理烧不化啊。他不由得凑近扇面细看,这扇面不但烧不化而且之前一场血战,连半分血迹都没染上。江鄂眼珠一缩,头一次注意到见白色的绢子上隐隐有著龙翔青云的图案。心头咯!一声,瞬间,想到江湖上那个和燕山贝家一样属於传说的存在。
十三年前,白衣的恶魔。
叱吒风云的东风山庄。
他皱起眉头,仔细地审视季独酌的面容。这个家夥,这个家夥,果然永远都没办法让人猜得透。
罢,罢,罢,事到如今,反正不会再坏了,由他去吧。。。。。。
第十三章(1)。一腔温柔向谁诉
风雅颂这场变故来的快,季独酌和江鄂也没什麽准备。幸好季楼主大手大脚惯了,原先的衣服里备著不少银票和碎银子,大夫分文不少的将钱还了给他。他二人付了十两银子的诊金,又给了二十两的封口费。三十两雪花银,平常人家三四个月生活费,把大夫惊的瞠目结舌,暗自腹诽:果然是个骄奢y逸的败家公子。
江鄂背了季独酌刚一离开大夫家,便听屋内大夫吩咐下人把他们之前睡过的被褥撤换下来烧掉,眉头一皱,心中有些不悦。这大夫虽是个好人,却也是个俗人,见不得分桃断袖,就是一床被子也嫌脏,非得烧掉不可。
季独酌把自己的脸凑在江鄂的脸上蹭了蹭,细声笑道:〃众生百态,各自不同,我们何必要强求别人都同我们一样呢?〃
江鄂沈默了一阵,终究没再说些什麽。
冬天天色暗的早,他二人赶在天色完全暗下来前出了镇子,镇外是一片矮山密林。外面的雪停了有半日,厚厚的雪堆在林间,整个天地间一片素裹银装,不时有几只鼯鼠在林间滑翔而过,静谧的林间间或传来树枝被雪压折的脆响。
民间有言:下雪不冷化雪冷。下午时雪化了一半,到了夜间又重新冻上。此刻夜风吹来,卷起雪渣子,刮在脸上如刀割一样生疼。
季独酌帮江鄂抚去脸上的雪屑,轻声问他:〃冷麽?〃
〃没关系。〃
江鄂这样应著,季独酌却只是更紧的抱住江鄂,试图用自己身上的体温给他挡去寒风。他往日过的都是奢靡的日子,冬天里燃著手炉,温一壶美酒,优哉哉的观梅赏雪,所以自然不知冬天里两个人若是隔著棉袄抱在一起,外衣上的寒意反而会让对方更冷。被他这一抱紧,江鄂只觉有股寒气透体而入,嘴巴开了开,终究欲言又止。
难得这个没心没肺的会季独酌学著体贴人,唉。。。。。。冷就冷吧。
二人在雪里走了有一阵,忽听不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江鄂暗叫一声不妙。之前在镇子里,因为不少人活动,所以他们的脚印混在人群中,并没什麽特殊。而今,出了镇子,这深山老林,鲜少有人烟,雪後自然会留下只属於他们的脚印。
怪不得在镇子里他们离去的如此顺利,原来安陆等人就是计算好等他们离开镇子後,轻而易举的一网打尽。
此刻季独酌也注意到了对方轻易的看破了他们的踪迹,他轻轻叫了一声:〃江大侠。。。。。。〃
还不及说下面的话,江鄂已将他从背上移到怀里,低声嘱咐道:〃抱稳我。〃倒提一口真气,施展开上天梯的功夫,几步攀上树枝,在密林的树枝间纵跃而去。
毕竟天色已晚,树上的雪纵然被他踢下来,但有黑暗的掩护,失去积雪覆盖的树枝自然会融进夜色里,要想一下子找出他们行动的方向也不容易。
季独酌躺在他怀里,随著他几番纵跃,叹了口气。
难得看到自负天成的季楼主的会叹气,江鄂微微一愣,不解道:〃怎麽了?〃
季楼主下意识的做了一个摇扇子的动作,才想起来自己贴身的扇子只剩一块碎布,嘴角一瞥,万分郁卒:〃江大侠,你心思敏捷,随机而变。在树上跳来跳学飞鼠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只可惜。。。。。。〃
江鄂太阳x一跳,想到某些人乌鸦嘴到一向好的不灵坏的灵,赶忙问道:〃可惜什麽?〃
〃可惜你忽略了两点最重要的问题。第一,你自己本就有伤在身,又耗了十年功力,撑不了多久。第二。。。。。。〃季小楼主麽指一弯,指著身後,伤脑筋的说,〃第二,追踪敌人,不一定只靠脚印。〃
果然,少时。
静谧的林间突然传来连片的犬吠声,惊的群鸟乱飞。
季独酌眼睛一亮,一幅头痛非常的样子:〃老刀这家夥谨慎了一辈子也总有失足的时候嘛。他手下说什麽汉y会驯养追踪犬十条。依我看,连二十条都不止。而且听这声音,多半还有条我垂涎了很久的西域藏獒呀啊。〃
他嘴上这麽说著,浑身上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