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没有今天早晨他们夫妻之间的对话,毕晓普也明白和道格拉斯的疏远使莉拉感到多么难过。尽管他在河道老宅只呆了几天,却足以看出他们兄妹二人多么亲密。在所有他感到遗憾的发生在他和莉拉之间的事情中,她和道格拉斯的隔阂最令他难以释然。而对这件事情,他是所有人中最无能为力的。
“我哥哥下个月在旧金山结婚,这似乎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来拜访你们,”是苏珊在说话。这是她第二次觉得有必要解释她和道格拉斯怎么会来巴黎,从中便可以看出她内心的局促不安:“我们也许应该写信让你们知道我们要来,但是我觉得给你们一个惊喜更加有趣。”
“确实如此,”毕晓普说着,朝她微笑一下,以排除他的话里可能含有的讽刺意味。
“你们能够去参加你哥哥的婚礼,这有多么好啊,”莉拉说道。
“是啊,我──”
“他们已经订婚将近一年,”道格拉斯打断他妻子的话,说道。“没有必要匆匆忙忙举行婚礼。”
“道格拉斯!”苏珊尽管压低了嗓音,但她话里明显带有谴责。
毕晓普通过眼角的余光,看见莉拉的手指紧紧攥住叉子,因为用力过大,关节处微微有些发白。他朝内兄探过身去。“如果你再这样挖苦人,亚当姆斯,我就让你一晚上满地找牙。如果你有话要说,就对我说。私下里说。我决不能忍受你折磨我的妻子。”
“你的妻子?”道格拉斯那双和莉拉一样绿莹莹的眼睛里闪着愤怒的光芒。“她是我的妹妹。”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我早就打得你把牙往肚里咽了。”
“道格拉斯。”苏珊的语气不像祈求而像命令,她一贯温柔的嘴巴因为恼怒而抿紧了。“如果你们想和两个孩子一样吵架,可以到外面去吵。我希望在这张餐桌上看到较为文明的行为,这个要求不算过份吧?”
“这取决于你的选择,亚当姆斯,”毕晓普说,他在故意刺激那个男人。他觉得把拳头砸在道格拉斯脸上是平生最为快慰的事情。
“毕晓普。”莉拉把手搁在他的衣袖上,她的声音里充满乞求。
这轻轻的一触提醒了他,他主要关心的是她能够获得安宁。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但他知道他揍她哥哥嘴巴一拳并不能使她的情绪有所好转。真可惜,他颇为遗憾地想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