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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讲 论爱情(11)
“鄂吕克锡马柯啊,这就是我对爱神的颂词,和你的不一样,请你不要拿它来开玩笑,我们还要听听其余各位的话,至少还有阿伽通和苏格拉底两位没有说。”阿里斯多潘的颂词,像他的喜剧作品一样,在谑浪笑傲的外表之下隐藏着很严肃的深刻的思想。从表面看,他替人类的起源和演变描绘了一幅极滑稽可笑的图画,替同性a和异性a给了一个既荒唐又似近情理的解释。从骨子里的思想看,他说明爱情是由分求合的企图,人类本是浑然一体,因为犯了罪才被剖分成两片,分是一种惩罚,一种疾病,求合是要回到原始的整一和健康;所以爱情的欢乐不只是感官的或r体的,而是由于一种普遍的潜在的要求由分而合的yù_wàng得到实现,这番话着重爱情的整一,推翻了包萨尼亚的两种爱神的看法;同时,像鄂百吕锡马柯的看法一样,也寓有矛盾统一的道理。
“好,我听你的话,”鄂吕克锡马柯说;“我实在很欣赏你的颂词。要不是我素来知道苏格拉底和阿伽通在爱情这个题目上都很内行,我会担心他们不容易措词的,因为许多话已经说过了。不过对于他们两位我还是很有信心。”
苏格拉底就接着说:“鄂吕克锡马柯啊,你的颂词倒挺好。可是,假如你现在坐在我的位置,尤其是在阿伽通说完话之后,你会觉得诚恐诚惶,像我现在这样。”阿伽通说:“苏格拉底啊,你是要灌我的mí_hún汤,要我想起听众在指望我说出一番漂亮话,心里慌起来。”苏格拉底说:“阿伽通啊,我亲眼见过你领着演员们高视阔步地登台,对广大听众表演你的作品,丝毫不露慌张的神色,如果我现在以为我们这几个人就可以扰乱你的镇静,那就未免太健忘了。”阿伽通说:“苏格拉底,希望你不要那样小看我,以为我轻而易举地把剧场听众弄昏了头脑,忘记了在一个明白人看来,少数有理解的人比一大群蠢人要可怕得多。”苏格拉底说:“阿伽通啊,我要是以为你有俗见,那我就错了。我倒是很明白,知道你遇到你认为智慧的人就会把这些人的见解看得比众人的看法高明。可是我们不能是那些智慧的人,因为我们那天也在场,是众人的一部分。假如你遇到另外一些智慧的人,你会觉得在他们面前做丑事是很可耻的。是不是这样?”阿伽通说:“你说的对。”苏格拉底又问道:“在众人面前做了丑事,你就不觉得有什么可耻吗?”听到这里,裴卓就c进来说:“亲爱的阿伽通啊,要是你只管回答苏格拉底的问题,他就会没完没了,完全不管我们今天计划做的事有什么结果。只要找到一个对话人,他就会和他辩论到底,尤其是在对话人是个美少年的时候。我自己倒是爱听苏格拉底辩论,不过我今天负责照管对爱神的颂词,在听过你们各位的话之后,还要听他的。请你们先把欠爱神的这笔账还清了,然后再进行你们的辩论吧。”阿伽通说:“裴卓,你说得不错,没有什么事可以拦阻我说话,至于和苏格拉底辩论,我可以另找机会。
“我打算先说一说我认为应该怎样说,然后再说话。以前说话的几位都不是颂扬神灵,而是称颂人类从神那里得来的幸福,至于那位给人类造福的神本身是什么,谁也没有说到。无论颂扬什么,只有一个正确的办法,就是先说明所颂扬的对象是什么,然后说明这个对象产生的效果,所以颂扬爱神也要先说他是什么,后说他给予的恩惠。
“因此我首先肯定:一切神灵都是幸福的,而爱神可以公平地、不会引起妒忌地说,是神灵中间最幸福的,因为他最美,也最善良。首先他是诸神中间最年轻的裴卓。最好的证明是他自己给我们提供的:他遇到老的就飞快地躲开;老本身就来得够快,快到我们很不乐意。爱神天生就厌恶它,不肯接近它,远远地避开它。他总是爱和少年打交道,因为他自己就是一个少年,古话说得好:物以类聚。裴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