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动作是那样的轻柔徐缓,使得我心头涌起一股温暖。我细细打量着她,她和我一般高,也应该和我差不多大,像很多藏族女孩一样皮肤有些黑,十几条乌黑的发辫垂在脑后,一袭浅红色的藏袍衬托着她娇小的身材,脸上带着淳朴自然的微笑。
她把我的脸擦得干干净净,又跑回去把手帕洗了洗,返回来替哥哥擦拭。
“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我感激的问道。
“我叫阿兰。你呢?”
“我叫洛轻扬,我哥哥叫洛水生。”我感觉现在说出这两个名字来是那样的理所当然,但是内心毫无感觉,就仿佛是在说着别人的名字一样。
“你们赶来?”
我点点头:“我们是洛老爹捡回来当儿子养的。”
“那就难怪会给他们欺负了。”
哥哥剧烈的咳嗽起来,阿兰善解人意的替他拍着后背顺气。
“你哥哥病得很严重,你们要不要去我家,我阿妈会做药,她会给你们治伤。”阿兰热情的向我发出邀请。
我摇头说:“不,阿爹还在家里等着我们。”确实,我们已经出来够久了。
阿兰点点头说:“那你们赶快回去,不要再在村子里乱跑,免得又碰上扎西他们。”
我冲她感激的点点头,带着黑霜快步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我发现阿爹不在屋子里,我把哥哥轻轻的放在房间里唯一一张木板床上,从我们带回来的行李里面拿出一床褥子给他盖好。
哥哥的呼吸有
些粗重,并且时快时慢,很不均匀。我担忧的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我这才松了口气。
这时,外面传来两声咩咩的羊叫,我看到阿爹牵着六只小羊羔走了进来。
“阿爹!”我大声喊着,迎了出去。
阿爹看到是我,似乎有些惊讶,但随即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摸着我的头说道:“你小子终于也不认生了,终于也肯这样大声的叫我阿爹了!”
“阿爹,哥哥生病晕倒了!”我焦急的说。
阿爹把六只小羊羔关进羊圈里,忙不迭的跟着我走进屋,看到哥哥气息奄奄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这才发觉事态的严重性。
阿爹严肃的对我说:“你在这守着,我去叫白玛大婶!”说着便走了出去。
我翻找出水袋,喂了点水给哥哥,哥哥喝完水,冲我无力的笑了笑,然后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我摸了摸他的后脑,那里被扎西用木盆敲出一个大包,高高的肿了起来,这才刺激得哥哥的脑疾发作。
我心疼的替哥哥揉着那个肿块,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脸——那里被哥哥狠狠的打了一巴掌,还在火辣辣的痛。
“我打你,是要你记住,以后不可以给任何人下跪!”哥哥的话一遍一遍的在我脑海里盘旋。
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清秀的小人儿蹦蹦跳跳的奔进屋,我愣了愣,站起身,原来是刚才那个阿兰。
阿兰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提着草药包,身着深色藏袍的中年妇女,她草草打量了一下我,便直奔躺在床上的哥哥而去。
“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阿兰骄傲的对我说,“这是我妈妈。”
我忙不迭的对医生问好:“白玛大婶!”
“洛老爹,你这孩子还真机灵!”白玛大婶赞许的对我笑道。
阿爹笑着说:“都是俩苦命的娃,我看着可怜,便收养了他们,以后他们就在这里跟着我过!”
“真的?”阿兰跳了起来,牵着我的手,指着窗外不远处另外一排土坯墙说:“轻扬,那就是我家,以后我们是邻居了!”
我羞涩的点了点头,发现白玛大婶和阿爹都笑吟吟的看着我们,连忙放开了阿兰的手,脸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卡得死去活来,我果然还是太嫩了,阅历不够写得很吃力啊。
有时候,明知道前面没有路了,我却还在坚持着走下去,因为已经习惯了。
所以我会尽我所能,更下去,不管结果如何。
出路,是咬着牙关杀出来的。瑾大妈还是很热血的!
☆、学校
25
白玛大婶翻开哥哥的眼皮检查了一下,脸色立即y沉了下来,转头对我们说: “阿兰,你先带他出去,我和洛老爹有几句话要说。”
“我不走!”我立刻不干了,甩手一p股坐在哥哥身边。
“轻扬,你先出去!”阿爹沉下脸来。
“我不!我就不!”我眼里含着泪看着他们,我不知道他们会把哥哥怎么样。
哥哥抬起有些颤抖的手,推了推坐得纹丝不动的我柔声说道:“絮儿,你先出去。。。”
“哥哥。。。”
“先出去,听话。。。”
我擦了一把眼泪,担忧的看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走了出去,阿兰跟在我身后也出来了,里面传来阿爹的声音:“这孩子真倔!”
我走到院子里,看着天边渐渐深沉的暮色,眼前的景物一片模糊,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阿兰叹了口气,在我身边坐下来,静静的看着我哭。
哥哥不会有事的!我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默念。可是,可是刚刚白玛大婶的表情是怎么回事?y沉得就像眼前的暮色。
“别哭啦!”阿兰递来一块雪白的手帕说,“擦擦吧!”
我一声不响的接过,胡乱的在脸上擦了两把。
“唉,真不知道你一个男孩子怎么这样爱哭的!”
我和哥哥的感情,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