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再次见礼后重新入座,此时掌柜已将酒菜送上,二人便在席间举杯畅饮,共议抵抗倭寇的心得和体会。说道倭寇犯下的劣迹,二人都是满腔愤恨,恨不能立即平患,为百姓赢得一个太平世界。
酒未过三巡,就见长街上一马飞驰而来,马上骑手老远便看到临窗而坐的云襄,立刻在酒店外翻身下马,风一般冲进雅厅,对云襄拜道:“公子!俞将军请你即刻回剿倭营!”
“是不是有敌情?”云襄忙问。传令兵目视一旁的风凌云,欲言又止。云襄见状沉声道,“这里没有外人,你但讲无妨。”
传令兵忙道:“金华知府方才送来了几个女人,她们自称是被东乡平野郎抢去海岛、如今侥幸逃回的渔家民女。”
云襄闻言一惊,立刻长身而起:“快走!我要亲自见见这几个女人!”
剿倭营的中军大帐中,俞重山正焦急地来回踱步,见到云襄进来,他连忙上前,匆匆道:“我方才已盘问过那三个逃回来的女人,确实是被东乡平野郎掳掠去的渔家女子。我现在已让大夫为她们疗伤,并派人去她们的家乡查对她们的底细,明早就有消息送回。你有什么看法?”
云襄沉吟道:“我要亲自问问她们,如果她们确实是从东乡平野郎的巢x逃回,一定能给我们带回一些有用的情报。”
“我这就令人将她们传来!”俞重山说着正要下令,云襄忙道:“还是我过去看望她们吧,她们已经倍受磨难,疗伤要紧。”
随着传令兵来到后营医官的营帐,云襄终于在帐中见到了三名精疲力竭、伤痕累累的渔家少女。三人见兵将们对云襄的态度,便猜到了他是军中管事的人,皆翻身跪倒,哽咽道:“公子,快去救救咱们的姐妹吧!”
云襄示意大夫将三人扶上床躺好,才问道:“怎么回事?慢慢说。”
从三人断断续续的讲述中,云襄这才知道,原来她们是同村的渔家女子,后被倭寇掳掠到远离大陆的海岛上,受尽了摧残和折磨。那岛上像她们这样的女子还有上千人,那海岛显然是倭寇一处重要的巢x,而倭寇的首领正是东乡平野郎。
原来她们同村的几名渔女,在岛上囚禁日久,趁着看守疏忽的时候,偷偷盗了一艘小船逃离荒岛,却被倭寇的战船追击,小船在海上被倭寇的火炮击沉,除了她们三人侥幸未死,其余几名逃跑的姐妹都已葬身大海。三人在海上漂了一天一夜后,才被渔民救起,送到了最近的州府,立刻又被地方官送到剿倭营。
最后一名渔女哭拜道:“公子快发兵救救岛上那些姐妹吧,咱们还记得那海岛的位置,愿意为大军做向导!”
云襄点点头,又仔细问了海岛的方位、地形和倭寇的人数,最后道:“你们尽可能详细地画出海盗的地形,我一定会想法救回咱们的姐妹。”
匆匆回到中军帐,云襄立刻对俞重山道:“请将军立刻招回剿倭营将士,咱们要尽快发兵出海。”
俞重山捋须沉吟道:“剿倭营只有六千人,抛弃擅长马战劳师远征孤岛,一下子放弃天时、地利、人和,是不是太冒险了?我已派八百里加急快报向兵部请示,让俞家军与剿倭营一起远征。兵部的回复很快就能送到,再等等吧。”“来不及了!”云襄叹道,“兵部令谕送到,最快也得半个月以后。半个月足够东乡平野郎将所有女人和财宝,全部转移到他处,届时要想在茫茫大海再找到他的巢x,可就千难万难了。”
俞重山沉吟良久,还是连连摇头:“就剿倭营六千将士出海远征,太冒险了,虽然东乡手下仅剩下五千余人,但剿倭营是以海攻陆,既不熟悉地形又是无援军之助,万一东乡再纠集另外几股倭寇在海上埋伏,剿倭营要吃大亏!”
云襄面色凝重地对俞重山拱手道:“将军是否对云襄没有信心?”
俞重山见云襄说得慎重,忙摆手道:“公子虽然不是军旅出身,但自从领兵以来,即表现出过人的天赋我韬略,堪称武侯再世。不过这次远征关系到剿倭营六千将士的性命,本将军不得不慎重再慎重。”
云襄直视着俞重山的眼眸,从容道:“俞将军的顾虑我已有所考虑,如果将军对我还有信心,请即刻招回剿倭营将士,做好三天内出海远征的准备。”云襄的从容镇定给了俞重山无穷信心,他终于呵呵一笑,“好!本将军就再信你一次,不过这次远征,我要亲自领兵。”
“不可!”云襄忙道,“这次远征我虽有安排,但依旧不敢说有必胜的把握。我与东乡平野郎实在做孤注一掷的豪赌,将军关系到江浙两省的安危,实在不该冒此凶险。将军若对我有信心,虽不敢说十足把握,但对这一仗,我有九成的胜算。可以一搏!”
俞重山仔沉吟良久,喟然叹道:“我虽对你有十分的信任,但这一战在我看来,实在胜算不大。我想跟你在海图上做战术推演,我来扮东乡,你率军来攻我。如果纸上谈兵你都不能将我说服,我不敢将整个剿倭营的命运叫道你手上。”云襄理解地点点头:“如果我不能令将军折服,也不敢拿剿倭营六千将士的性命去冒险。”
“请!”俞重山连忙将云襄让进中军大帐后方的小帐。那里有沙盘和海图,可以在其上做战术推演,以测度胜算和各种意外意外情况。几个剿倭营千户焦急地登载外面,等待着俞将军与公子襄最后的他推演结果。这一推演足足持续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