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康和道:“会是谁呢?”
“还不知道。”徐永锡又道:“进去再说。”
陈康和走在前面,跨进客堂,只见一名身穿青衫的汉子迅快站了起来,恭敬的叫了声:“总管、副总管。”
陈康和并不认识他,但身为总管,岂可连庄上的人、都不认识?心头一怔之下,立即耸着肩,偏着头问道:“你来可有什么事吗?”
青衫汉子依然躬着身,说道:“小的已经来了一会,是庄主要小的来请总管,副总管的。”庄主,岂不就是陇山庄庄主?方才自己两人还打算要陈康和、徐永锡招出他们主子来呢。
陈康和道:“我和徐副总管巡视去了,你怎么不去找我,哦,庄主召见,你还不快点走?”他挥着手,装出一副急不容缓的样子。
青衫汉子应了声是,立即退了出去。果然走在前面,三人一路疾行,来至大厅屏后,右首有一道漆着黄漆的楼房。青衫汉子却走到黝黑的楼梯下面,右手在墙上轻轻一按,地面上一方石板立即缩了进去,露出一口地窖的入口,有一道石级
往下延伸,墙上还点着一盏琉璃灯。
青衫汉子恭身道:“总管、副总管请。”
陈康和只好当先跨下,徐永锡跟着走下,青衫汉子走在两人身后,迅即恢愎原状。这条石级,约有五十多级,等到跨落地面,陈康和、徐永锡不由得为之一怔。原来当你跨下石级,好像依然站在大厅屏后一般。眼前的一切,都如此熟悉,虽是地窖,却和大厅屏后布置得一般无二。
青衫汉子道:“庄主就在书房里。”说完,依然走在前面领路。
从屏后走出,是一条长廊,这一切完全和地面上一样?地面上,书房是在西花厅对面,现在走的这条路,正是往西花厅去的。只要看了地下这一层建筑,以及所有布置,都和地面上一样,纵然没有青衫汉子带路,也一样可以找得到了。像这样一座地下庄院,当时不知花了多少人力财力,才建得成。
书房五楹精舍,果然也和地上的一模一样,连书房中的一几一椅,一橱一柜。也和地上的书房完全相同。书桌前面,放了一支半人高的古铜雕花灯台,盘上放一盏白瓷银灯,灯光显得柔和而明亮。一张紫檀高背椅上,坐着一个身穿围花蓝缎长袍的老者。
此人生得紫脸浓眉,嘴上蓄着两撇八字胡子,看去颇有威势。他,当然就是陇山庄的庄主了。但陈康和却不敢称呼他庄主,万一叫错了怎么办?
进入书房之后,青衫汉子先躬着身道:“启禀庄主,陈总管、徐副总管来了。庄主如果没有什么吩咐,小的在外面伺候。”
庄主一挥手道:“你出去好了。”青衫汉子迅即退出。
陈康和、徐永锡才甩着袖子,趋上几步,躬下身去,说道:“属下陈康和、徐永锡见过庄主。”
“你们不用多礼。”庄主抬了下手,又道:“今天平半山、姬存仁来了,终南三剑和姬存义四人你们都办妥了?”办妥,正是让他们服下归心丹也。
这话陈康和懂,连忙应道:“是、是,属下已经办妥了。”徐永锡一眼就看出来,这位庄主脸上分明带了面具,就是声音,也听来极熟,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他是什么人来?
“很好。”庄主颔颔首道:“明天之后的行动,一切听由金母作主,但是你们两人另有一件任务要办……”陈康和、徐永锡两人没有作声,只是听他吩咐。
庄主说到要办二字之后,就没有再说下去,过了半晌,问道:“荆溪生把荆月姑等四人赚来,一直收押着吗?”陈康和应了声是。
庄主又道:“听说这四人中,荆月姑和冯小珍,是谷飞云的师妹?”陈康和又应了声是。
庄主用手指轻轻叩着椅背,说道:“奇怪,谷飞云的娘和两个师妹,都在这里,他怎么会一直都没找来?”
徐永锡心中暗自好笑,忖道:“我早就来了。”一面又沉思道:“此人究竟是谁,不知他找我是为什么呢?”
陈康和陪着笑:“大概姓谷的小子还不知道,这个容易,咱们只要放出风声去,他自会很快就找来了。”
“唔。”庄主点头笑道:“我要你们去办的就是这件事。”
陈康和迟疑的望着他,请示道:“庄主可还有指示吗?”
庄主一手摸着他嘴上的八字胡子,徐徐说道:“最好把他诱到山口的山神庙去……”他似是言有未尽,但他的意思十分明白,你只要把谷飞云诱去山神庙就好,旁的就不用管了。
当总管,当然要了解主子的心意,这一点陈康和懂,但他还是问了:“庄主是定在什么时候呢?”
“当然越快越好。”庄主爽朗的一笑,问道:“你看什么时候可把他引来?”
陈康和沉吟了下,陪着笑道:“这个不难,谷飞云母亲失踪之后,接着两个师妹也相继失踪,这几天一定会急得像热锅上蚂蚁,咱们只要放出风声去,他必然会尽快兼程赶来,只怕咱们人手……”这是在套庄主的口风,要动用那些人手?
徐永锡听得暗暗赞许,这位丁兄果然机智过人,不但说得头头是道,而且连套他口风也不落丝毫痕迹。庄主沉哼一声道:“人手我安排的,这小子来了,决不能再让他活着出去。”这几句话,说得咬牙切齿,好像他和谷飞云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陈康和又沉吟有顷,才屈指算道:“属下明天一早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