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声甫落,只听有人朗声道:“谷飞云你既来赴约,怎么没有胆子进来?”
“笑话。”谷飞云微哂道:“天下之大,还没有谷某不敢进去的地方。”随着话声,果然举步跨进山门,朝小天井中走入。
就在这时,大殿上已经有人点燃起两支儿臂粗的红烛,登时烛光荧荧,照亮了整个大殿。迎着谷飞云站在阶上的是一个蓝衣青年,神情倨傲,脸上带着冷峻笑容,说道:“阁下果然敢来,倒教兄弟好生佩服。”他果然是孟时贤。
殿上、正中间,两把木椅上端坐着两个须眉花白的老人,看去都在七旬以上了。左首一个秃顶,国字脸,脸上生着几块白斑,颏下留一撮苍须,身穿蓝布大褂,紧闭着嘴唇。右首一个中等身材,脸瘦颧突,下巴极短。下面留了长约寸许长的短髭,也都花白了,但却修得极为整齐,身上穿一件长仅及膝的黄衫。
这两人中间,还有一张茶几。几上放两着盏白瓷茗碗,泡的当然是上等香茗。也由此可以看出这两个老人的身份了,他们当然就是通天教主敦请来的蓝煞星蓝公忌和鹿翻天鹿长庚无疑。
“哈哈。”谷飞云大笑一声,道:“在下还当约我的是谁,原来竟是孟兄。”说到这里,忽然笑容一敛,目s精芒,沉声道:“孟时贤,当r在华山祖师殿,谷某手下留情,放你离去,不料你又在陇山一带兴风作浪,暗中勾结几个门派的败类,成立什么西路总令主,今晚当真不能再放过你了。”
孟时贤被他说得俊脸通红.手中摺扇一指,咬牙切齿道:“谷飞云,你死期已在眼前,少冒大气……”
谷飞云冷哼道:“孟时贤,凭你还不配说这样的大话,谷某听说你还邀约了几个助拳的人,谷某既然来了,你就把他们叫出来吧。”他明明看到殿上坐着两个老人,却要孟时贤把助拳人叫出来,这就是没把两个老人放在眼里了。
这话当然也把两个老人听火了,坐在左首的蓝公忌g嘿一声,道:“年轻人好狂的口气,难道没见到过老夫二人坐在大殿上吗?”
“哦。”谷飞云哦了一声才,道:“看到了,原来二位就是给孟时贤助拳来的。”
右首的鹿长庚闪着一双冷厉的目光,冷冷地说道:“你难道没有听师长说过老夫二人是谁吗?”
谷飞云淡淡一笑,道:“江湖上小有名气的人,不在少数,家师那会和在下说这些不必要的人……”
孟时贤大喝一声道:“姓谷的小子,你死在临头……”
鹿长庚朝他摇了下手,道:“孟少兄,老夫有话问他。”孟时贤连忙应了声是。
鹿长庚冷森的目光直盯着谷飞云,问道:“年轻人,你师父是谁?”
谷飞云含笑道:“家师已有多年不在江湖上走动了。”
鹿长庚道:“老夫鹿长庚,总听你师父说过吧。”
“哦。”谷飞云轻哦一声,道:“对了,在下刚才在路上曾听人说起,孟时贤奉他师父之命,邀约了两个历害的人物,一个叫蓝煞星,一个叫鹿翻天,本来要他陪同去桐柏山晋见通天教主去的,孟时贤却藉机约在下到山神庙来,大概就是想请二位作他的帮手了。”
说到这里,转脸朝孟时贤道:“对了,在下听说孟兄恐怕这二位还奈何不了在下,不是还约了崆峒守山四老吗?他们人呢?”
蓝公忌嘿嘿然道:“年轻人,老夫二人面前,你少用些心机,挑拨是没有用的,孟少兄确实还约了崆峒四老,他们就在山神庙外,你年轻人如果能在咱们的两个老不死的掌下逃得出去,就会遇上他们,不过你遇上他们的机会只怕微乎其微。”
遇上他们的机会微乎其微,就是说不可能有逃出去的机会了,就算能从他们二人手下逃得出去,庙外还有守山四老守着。难怪了,辛七姑一定不肯让自己前来赴约,后来自己一定要来,她就说要和自己一起来,还说她也豁出去了。
原来,孟时贤果然非把自己置之于死地不可。也由此可以想见辛七姑坚决要和自己同来,就有以死相从,含有殉情之意,这份情意该是多么可贵?谷飞云想到这里,不觉仰天大笑一声,道:“很好,既然如此,二位就一起上吧,省些麻烦。”
蓝公忌目s蓝芒,缓缓站了起来,沉声嘿嘿笑道:“小子,你说什么?”
谷飞云神定气闲的站在阶前,微笑道:“是你自己说的,在下要在二位手下逃出去机会微乎其微,自然是二位一起出手了。”
鹿长庚也跟着站起,嘿然道:“年轻人,你连老夫两人中的一个,只怕都接不下来,咱们两个一起上,你会死得更快。”
谷飞云道:“不然,二位既是助拳来的,自然迟早总要出手,在下只有一个人,车轮应战,在下岂不是吃了大亏?”
蓝公忌看了他一眼,觉得这小子似乎有恃无恐,心中暗暗忖道:“此人师父不知道是谁?”
鹿长庚大笑了一声,yy地道:“这样狂傲的年轻人,老夫还是第一次遇上呢,好,你亮剑吧。”
谷飞云刷的一声从身边抽出了紫文剑来,横剑当胸,抬目道:“二位也请亮出兵刃了。”
鹿长庚看他抽出来的长剑,形式古拙,黝黑如铁,不带丝毫锋芒,心心暗暗一怔,忖道:“这小子的长剑看来有些古怪。”一面却说道:“老夫从不使用兵刃。”
蓝公忌也道:“老夫一生也从不使用兵刃。”
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