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监视他;而他的顾虑则截然相反,他接下这一年的赌约,自然是自己要为自己负责的。可如果让她也辞了工作过来,到时候万一没成功,倒叫她也受了累。而且当初似乎江卓一也曾反复劝说她过去帮忙,她都没答应,那现在……她会愿意吗?
可是如果在最累的时候能看见她,哪怕只是看一眼,都让他觉得……好有吸引力。
于是他厚着脸皮凑上去:“要不然你过来试试?弄个行政人事之类的干干,别出去跑,只要我跑完回来的时候你能给我倒杯热水,坐在我大腿上喂我吃点水果……”
“想得美!”她毫不客气地抓过碗盖敲他的头,“尽想些乱七八糟的,没点正型。”
“去不去嘛,去嘛……”他干脆耍赖起来,可一个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子卖萌真是让人看不下去,她被他闹得受不了,只好妥协道:“要不这个周末我先过去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帮你做点事?”
事实证明,两个海龟大学生加一个多年来吊儿郎当的“老板”,三个人加起来都不如梁曦一个人靠谱。她皱着眉头把乱成废墟的店面整理了一下,又把各种单据档案做了个简易归类,设计好了各种表格,等黄昏时分,一切都已经十分井井有条。
苏子殷都看傻了,连声称赞:“梁姐你真是太能干了!”
转而又去嘲笑司徒:“你看看你姐姐,你怎么就一点没遗传到你姐的优点呢?”
此话一出,梁曦顿时有点尴尬,一半是因为这个无法辩驳的谎言,一半却是因为苏子殷比起之前亲昵随便了很多的态度,他们两个似乎熟悉了不少……
看了看店面的情况,梁曦发现自己可能还真得过来坐个阵,便心想要不工作辞了就辞了吧,先尽这里;苏子殷的脑袋瓜倒是好使,她立刻提出其实可以直接把梁曦调过来,反正严格说来,两边都是信宜的产业。
她是那么善解人意,越发叫她为自己的阴暗和纠结而难过。
梁曦就这样换到了这家风驰的店面工作,她原本的工作虽然有压力,可到底是条线清楚分工明确的类型;到了这边就不一样了,从打杂到招聘到报表制作甚至打扫卫生都包了个圆,工作量只多不少,司徒吵着要给她开个高点的工资,可工资从哪来?还没挣钱就给她发高工资,到时候一年到期他哪来的盈利去盘店?
见她坚决拒绝,他也没办法,但她每次提出要和他一起跑业务他却坚决不从,好说歹说地叫她乖乖在办公室里等他回来。梁曦搞不清楚他到底什么意思,而新来的那个陈言斐则因为实在不善言辞,跑业务的事也不要他插手了。所以后来的状况就变成司徒放和苏子殷每天在外头跑,陈言斐和梁曦则在办公室里面面相觑,说不出的郁闷。
不过这个小海龟虽然不太有社会经验,学习能力倒是一等一的强,司徒每天都会教他一些改装方面的技巧,本来也没怎么指望他个白面书生能学会,没想到他卯足了劲儿研究,一段时间下来,居然十分令人刮目相看!司徒又把之前修车铺的兄弟带了两个来,小海龟的技术居然不比他们俩差。
梁曦平日里就忙些杂活,然后看着三个男人在生意的间歇里瞎聊天,没有司徒,闷闷的。有时候他和苏子殷好不容易中午回来一趟,随便扒两口饭又跑下一趟去了。
看着陈言斐对苏子殷恨不得打弯跟出去的眼神,阿威了然地笑了,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别瞎想了,姑娘好看是好看,但能有你什么事吗?老老实实干活吧你。”
小周也在笑:“就是啊,她跟个小尾巴似的天天追着司徒,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哎,咱们司徒可是发达了,照我说搞定大小姐分分秒秒的事,他还跑什么业务?到时候他当了驸马爷,大老板还不随便拨几个公司给他管?嘿嘿,到时候我们一人弄一个经理当当……”
“去你的吧,想得美,”阿威啐他,“不过话说回来,你知道他们成天在外头跑点啥?说不定早搞定了,躲着我们出去约会也不一定嘛,哈哈哈……”
陈言斐白白的面皮胀得通红,他忽然扔下手里的零件,一声不吭地跑了出去。两个男人错愕之余讪笑不已,在那里肆无忌惮地说着读书多的小青年就是麻烦,话都说不得。
梁曦始终低头处理着报表,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手里的报表已经十分钟没有任何进展了。
不会的……她告诉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手却抖得厉害,敲着键盘屡屡出错。办公室里或许是刚有人抽过烟的缘故,闷得厉害,她和阿威小周打了声招呼就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了,那两人一直以为她是司徒的姐姐,对她倒很恭敬,连连点头说着“梁姐您随意。”
梁姐,她被人这么叫也有些年头了,她一直觉得这是稳重靠谱的象征,多少有点引以为荣。这一刻她却忽然讨厌起了这个称呼,可眼下整个店面就没有年纪比她大的,她这个姐是当定了。
她漫无目的地绕着店面那条街晃了一圈,却在街角看见了陈言斐,他蹲在墙角边,正在努力地抽一支烟,可惜他从内在到外在都缺乏做这种事的气质,整个人突兀得很,倒像是叛逆症发作,硬要离家出走的优等生。
她想,她知道他发生了什么,这是个很透明的男孩子,把每个心思都写在脸上;而苏子殷对于他的关注当然也不是不知道,说来也怪,像她这样热情大方有礼貌的女孩子,就算对阿威小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