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家,定是司苍卿。只是心头,偶尔会想起了年少时,多次融入在百姓间,那些和乐美满,那些言笑晏晏……
战争,没有任何的选择和侥幸。
不仅是国破,更是家亡。
承天碧忽然噗嗤笑开,眼眸晶亮,“一年的时间,那么,百姓受的苦也会很快就结束。”伸手抱紧司苍卿,他轻声道:“这世间,只有苍寰国的碧贵妃。”
婉转的话,却是坚定地表达了他的立场。
“这世上,无论是太平盛世还是飘摇乱世,受苦的,都是百姓,所能企盼的,就是有一个英明果决的君王和一个干净秩序的朝堂。”
“天下分合,实乃天道。久分终有一合,更枉论如今承天逸的野心,绝不甘于与他人同分天下。战祸不可免,又何苦陷自于慈悲!若能让天下百姓从此再无后忧,这一战,是祸焉非福?”
司苍卿静静地听着,眼底浮起一抹淡淡的温柔。
微垂着眼睑,烛火的光影轻晃着描绘他的睫毛,承天碧低声道:“我虽不愿见血雨腥风,但若能换得天下安宁,那些牺牲就是必然的。生于此世,则尽此世之责。”他自小学的也是帝王之道,当慈悲和残忍冲突时,站立的角度则只能取舍。
说到这,承天碧倏地住嘴,抬眸看着司苍卿,笑,“卿,你莫要为我担心。”在经历了炼狱般的重生之后,他,不再如对方所想像的那般脆弱。
轻扬眉,司苍卿没有回话,只是顺着心底的渴望,轻轻地吻了下那微微颤抖的眼睫。
片刻便离开,司苍卿拿起手中的书卷,“这些……”
点了下头,承天碧接过书来,解释道:“我虽不能在沙场上杀敌,但也愿意尽出自己的一份力,这书……是我前些日子让书肆印出来的,是关于鸿承军营的一些事情,或许能帮助前线的将军们。”
他知,这样的举动,已然是与鸿承国彻底地决裂,但又如何呢?鸿承的百姓,他不忍见遭受铁骑的蹂躏,但苍寰百姓,如今却是他的子民。他,不是什么高尚的圣人,想不出两全其美的方法,也只能帮助苍寰尽早征服鸿承了。
司苍卿静默地看着这人,忽地将对方横抱起。
脸上不可遏止地红了下,承天碧原本想要说的话尽数噎在喉际。轻轻地靠在司苍卿的怀里,看着墙上交叠的人影。
……
“多少人被困?”司苍卿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被司苍卿的寒气给慑得微微抖了下,那人艰难地回答,“大半西南军力俱数被困,包括洛山将军,如今新军营叶楼将军坐镇,扎营在封寺城外,正积极地寻找破城营救的方法!”
破城营救的方法?司苍卿眼神冰寒,洛山并非莽撞之辈,如今为何出了如此大的纰漏,本该是拿下的封寺城如今竟成了困住他们的牢笼!
那是将近二十万的将士!
“皇,皇上,”那人顶着司苍卿越发冰寒的气势,斗胆开口,“叶楼将军,急求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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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得少,将就一下!
注:忘记说了,正文是四卷,上中下卷后,还有个相对而言短一些的结局卷。
铁马西风啾啾鸣(下)
寒风凛,大雪飘。
书房内,是凝稠的沉寂。窗户大开,司苍卿负手站在窗前,望着肆虐天地间的大雪。少许的雪絮被忽如其来的狂风卷起,不时地意图闯进屋内。
其他几个人,同样沉默,或站或坐着,面色沉重,不时觑向背对着他们的司苍卿,无从得知此时这人是怎样的想法。
“卿弟,”坐在矮榻上的秋屏天终是出声,打破了一室的压抑,“你……有何打算?”上一次和广宇国的战争,司苍卿御驾亲征,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恐怕……
司苍卿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只是沉默。
屋内,再一次地安静下来。
许久,司苍卿才缓缓地转过身,脸上依旧是冷漠得让人看不出一丝情绪。他一一扫过几人,最终视线定在柳意身上,这才开口道:“柳意,自明日起,朝中一切事宜交由你处理,让碧和莫之言配合你。”看向秋屏天,“秋,军需的供给就靠你了。”
“岚,你去西线战场,助洛水一臂之力。”
几人微愣,柳意寻思了下,问道:“皇上的意思是……”
“西南军不可无首,”司苍卿微垂眸,看向手中的战报,“叶楼经验不足,莫清绝……”话语微顿,“不足以信。”
“朕亲赴封寺城,率西南军攻破尧山岭。”
司苍卿的决定,倒未出几人的预计,一时也只默默地接受了安排。如今天下只有两大国支配,与鸿承国的这一战,必是你死我亡之争,当不能再有半点差错了。而现在,西南军在封寺城受到重创,甚至于洛山将军不幸捐躯,作为南征最主要的一支大军,一时难寻合适的将领统帅。唯今之计,就是司苍卿再次御驾亲征。
说完,司苍卿缓步走回书桌后,翻动着那薄薄的几张信笺。
就在叶楼请求援助的数日后,被困的西南军终于突围,攻破了封寺城,只是……洛山受到致命重创,危难之际,他将帅印交给了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普通士兵莫清绝,其后便断气而亡。莫清绝果不负洛山所望,几日的功夫终是破围而出,解救了十数万的士兵。
随后城外残部会合城内,却有不少将士在这危难之际,不服莫清绝暂代帅职,借洛山之名发起暴动,而莫清绝则是以雷厉风行的手段镇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