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豆子如获新生的大哭,直到杜道周来到我的面前,我才回过神来。他的脸色不是很好,身上衣物带着湿气,我想替他擦去面上的污渍,手却还在发着抖,不受我的控制。
他单膝跪在我身前,用手指拭擦我的脸,原来我竟哭了,自己却无知无觉。他见我一直没有反应便低声唤我:顾影。
他伸出双臂将我环在怀里,说话的声音能够听出颤抖来:没事了,还好,还好。
怀抱很温暖,但不够。
我抑起头说:抱紧我。
杜道周似乎比我更需要这个拥抱。他用了狠劲将我紧紧地抱着,连我与他之间的空气好像都要挤出去才好。我的脸埋在他在颈间,感受到上面传来的博动,非常有力,充满了生命力。
活下来了。
我的心渐渐安定下来。原来当初的少年已经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而且他真的保护了我。
怀抱很温暖,我不自觉的用脸轻蹭他的颈侧。
杜道周大概不堪被扰,低下头来反蹭我几下,或许可以说是厮磨。
我侧头看他,他将唇靠近,轻轻地与我的擦过。我的唇很干,他为我湿润它。
这应该可以称之为吻,很浅的吻,不曾久落不曾深入,像年少时初次的亲近,是单纯的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