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早早就醒了,在房里坐了一阵觉得实在无事,便到前院练嗓子去了。
我越发喜欢戏文里的故事,恩怨情恨一目了然,善恶好坏自有因果。
我沉醉其中,却被喝斥惊醒。
顾影你还真天皇老子了你,一大早就掐着嗓子嚎起来,还让不让人睡了?你当人人都跟你般闲得跟什么似的不用休息?你够了。声音清越,咬字清晰,即使背对着人我也知道这是柳宵月在说话。
他说的是实话,所以我没生气,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礼貌性地笑了下。
但我的不反驳倒是惹得他生气了,一手指着我高声道:你还当这是当年啊?练得再好又怎样?顾影你老了,老了再怎么唱也不会有人爱听的。
柳宵月长得好看,而且是越长越好看,是种艳丽的美,但跟戴玉润的艳不同。戴玉润的艳是新开的红杏,无论枝头再高都带着春意伴着春风,而柳宵月的艳却是涂了蔻丹的柔荑,可以添香夜读,亦可以执刀投毒。他的艳丽总让我觉得带着刀光剑影般的锋芒。
但无论怎样具有攻击性,柳宵月无疑是美的。即使此时他对我口出恶言,依然无损他的美丽,甚至像淬了毒一样带着诡异的光彩。
我琢磨着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