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破,应该不会有什么威胁,只要朝着对的方向走,就能走出去。
他越走越深,四周静的出奇,似乎连风摇叶动的声响也听不到,走的越往里,那些花花草草就越来越高,看似是同一种花,走了一会儿,有的竟已经及腰了。
影影绰绰,他眯了眯眼,看见前面白色的花海里沾染了一片通红的血色
皇甫的手抚上刀柄,屏着息往那个方向走去,前方果然有一大片花丛,花瓣上尽是血迹,而且似乎是从远处一直蔓延着过来,到了眼前的这片尤甚。
他戒备的拨开了挡住视线的花丛,眼前的情景却让他呼吸一滞。
眼前的人头发散乱的遮在脸前,熟悉的衣服已经被乱剑划得七零八落,浑身都是细长的伤口,深可见骨,血液一团团的渗在泥土里,已经在地上凝干,浓重的血腥味传来,皇甫的脑子瞬间就空白了,完全无法思考。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把拳头握了又握,直至指甲深深陷入肉中,才勉强自己冷静下来,试探性的喊了一声: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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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过去,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害怕膨胀在眼底,一阵眩晕,手控制不住的颤抖着,把遮在玉衡卿脸前的青丝理顺,手下的触感一片冰凉
那张精致的脸暴露在了空气当中,面无人色。
他平时总爱想他家夫人冷着脸的时候就像搪瓷做的似的这次却真是和瓷娃娃一样了连呼吸,都感受不到。
皇甫一时傻了眼,他脑袋嗡的一响,一股狂乱直冲头顶,整个世界天旋地转:玉衡卿!?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弱点
皇甫双眼死死的盯着那张血迹斑驳的脸,一时觉得呼吸促急,浑身都发不出力,他很快便意识到了自己身体的不适,倏地一激灵,像是想到了什么,臂弯中的触感很真实,但就算是失了呼吸,也实在是太无生气。
此时他的头脑才渐渐冷静下来,意识到了情况有些不对劲。
衡明明是往西边去的,他们同时破坏了阵眼,就算是加上自己休息的时间,用飞的也不可能在这段时间内横穿整片林子。
他赶紧从怀里掏出那个瓷瓶,倒了一颗解药咽下肚去四周的景象和怀里的人竟然奇迹般的像雾气一样消散开来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还跪坐在那片矮矮的小白花丛中。
自己定是踏入了幻阵!!
把瓶中的解药倒出来数了数,只剩下了五颗此地不宜久留,事不宜迟,他马上起身,顾不得身体的沉重,试图往来路走去。
但兜兜转转约莫半个时辰,那白色的小花依旧漫无边际,哪里还有来时路的半分样子他一时觉得有些烦躁,细细的思索起来,衡早就说过,两个阵眼一破,整座林子的阵法便会随之消散,为何此处还会有幻阵存在!?
就在这时,山间风向微微有变,皇甫警觉的皱起眉,一个浑厚的声音似乎从远方飘来:皇甫你就确定了玉衡卿告诉你的都是真的么?
那声音如从天上来,飘飘渺渺辨不清来自何方。
你什么意思!?皇甫朗声问道。
你在害怕承认?那声音继续诱导道,你中了玉衡卿的计他想把你困死在这里
闭嘴。皇甫打断,少在那里挑拨离间,有种你就出来。
呵呵怎地就没种?话音落下,四周的场景又是倏地一变竟然变成了兰都的镇国将军府!!而且自己还站在了思归阁的院落门口。
皇甫这才明白过来药效已过,定又再次陷入了幻觉,赶紧掏出药来要再服一颗
谁料,那院里竟传来一声低浅的呻|吟。
屋中两人声音悉悉索索,时而难耐时而诱|人,皇甫心头火起,捏在手里的药丸却是吃不下去了,一阵阵愤怒在身体里流窜,他受了蛊惑一般径直挥开大门
即使知道这是幻觉,入眼的景象也让他一时怒火中烧。
玉衡卿一身大红的衣物,仅有腰带的地方还堪堪连在腰间,那华丽的红色丝绸衣裳半透,从院中的竹塌上垂下来,倾泻一地,他的打开着身体,迎接着的男人却是陈贺!
皇甫脑海里一阵眩晕,太阳穴两边咗咗的抽痛起来。
不敢再看下去,赶紧吞下了药,但头痛的症状依旧没有缓解,他用刀杵在地上才勉强站起。
解药一颗颗减少,他却仿佛还是在原地打转,一次次接受着幻觉的折磨,待解药用尽,唯有用匕首在手心上一道道的划,靠着疼痛来勉强维持清醒。
而西面的状况比上皇甫又好上许多,玉衡卿一路研究着沿途多余出来的阵法,胡乱用袖子擦汗,一刻也不敢歇息的往东面飞奔。
布阵讲究天时地利人和,需要掌握精深的奇门遁甲之术,说白了就是运用各项自然事物间的联系,然后人为的改变排布和方位,以此来引导入阵的人误入歧途,陷入视觉听觉乃至触觉的假象。
玉衡卿单骑过五关斩六将,沿途小阵无数,形势诡异多变,饶是其中行家,也不得不花费些时间。
眼见自己这边状况恶化,明白皇甫那里定也陷入险境,横跨数里,他不敢稍停一步,仿佛又回到了夕殒河一役那夜,将那人的安危悬在心口,思弦一绷便要惊出一身冷汗,然而比之那夜,又更添几分自责,但是他不敢分心再作多余的担忧,唯有集中精力于眼前,冷静的判断和操作。
动作再快,这一寻也到了半夜玉衡卿找到皇甫的时候,他正直直的跪在白色的花海中,像一头隐在黑暗中伏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