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三条:[汪汪汪!]
我不敢再把它送去任何一家宠物收容所。
因为当我提着它的脖子准备送它“回家”时,我却诧异地发现那间宠物收养所早已变得面目全非狼藉无比。听附近的麻瓜们说,这里昨晚似乎发生了一场□,动物们都冲破牢笼逃逸了,甚至还有条蛇滑进了居民区,咬伤了一位女士的脚跟。
我皱眉盯着手中的小黑狗,它的眼睛又开始泛着绿光,大概是在得意。
我想尽量往人多的地方挤,结果发现就算我被别人踩了十几脚也依然甩不掉它;我想用漂亮的小母狗勾引之,结果发现它对那些绕着它打转满眼冒桃心的小妞们没有任何兴趣;我想把它带到发|情的公狗面前,结果发现丫也不是个同性恋;我想把它扔到湖里淹死,结果发现……那只能是想想而已,我根本狠不下心来将之付诸于实践。
“你不要跟着我,家里有只豚鼠就够烦了!”我像入室行窃的小偷一般快速闪身进屋,把那只小黑犬关在门外。一向能听懂人类语言的它此事蹲在门缝出装傻充愣,用期期艾艾的星星眼望着我。
装,有本事你接着装!
我咬咬牙,索性不去管它。这种小野狗给它吃几次闭门羹自然就知道要灰溜溜地离开。
然后在第三天早上,我揣着肚子出门溜达时捡到半死不活的小野狗一只,于我家家门口。
额,居然死也要死在我家门口,真是有毅力的狗狗,生愿做我家狗,死愿做我家的死狗。
既然对方都以死明志了,我再不把它捡回来似乎真的有点说不过去。我看着奄奄一息的小黑犬,不禁叹息一声:“我家以前养过一只猫头鹰叫脑袋,还有一只老豚鼠叫肚子,所以如果你要进我家的门,就只能叫屁股了。”
狗狗很慌很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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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股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屁股,这具体体现在就算我拿着香喷喷的鸡脯肉召唤它,它也绝对不向我这边看一眼。它宁愿饿着肚子,也要昂首维护自己身为狗狗的尊严。
肚子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抢走我手上的鸡肉,颇为警惕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而屁股只是斜睨了这个捍卫自己家园与食物的老豚鼠一眼,如果说狗狗也有表情的话,那么它脸上现在写的全是不屑。
“屁股,收起你那种鬼表情,对前辈要尊重,尊重知道吗?肚子,这是屁股,你的新室友……”我的双方介绍还没有说完,只见屁股微微一抬爪子,一直颤抖却坚强地将鸡肉抱在怀里的肚子就打着转飞到房间另一头去了。
我连忙冲过去把可怜的肚子揣进衣兜儿,严厉批评新来的白食者:“屁股,不要欺负肚子!”
小黑狗拨拉拨拉肚子的小窝,懒懒地抬眼看了我一样。
“……好吧,不叫屁股……你这么脏,叫你小脏!”我妥协了,扶着额头无奈地说。
它依旧不满意。
我简直要脱力了,我到底招惹了一个什么妖怪回来?说实话,我是第一次见这么挑剔自己名字的宠物!“那叫你小黑总可以了吧,你这只黑毛黑皮黑心肠的野狗!”
小黑犬偏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又生涩地冲我摇摇尾巴。
……那么,这是表示同意了?
◆
小黑是只不招人喜欢的狗狗,当然,也不招豚鼠喜欢。
它嘴刁无比,不啃骨头不吃高级狗粮,它也不抢肚子的窝——因为它抢我的,每天我洗完澡就能看见它蜷在我的床尾,有时候甚至还要缩到我的被子里。
用一句话概括就是:一丁点儿都没有作为狗狗的自觉!
“喂,我说你摇尾巴都摇的这么僵硬,小黑,你真的是狗么?”终于有一天,我揪着小黑的尾巴问它,这家伙习惯和狼一样夹着尾巴,只在高兴和需要讨好人的时候漫不经心、虚伪至极地摆一摆。
别的狗摇尾巴是无意识的行为,而它根本是敷衍。
小黑跳到我的膝盖上,喉间发出一种奇怪的呜咽声。
“好好好,我不该怀疑你,真是个人精。”我笑着挥挥手,把它赶下去,准备起身拾掇晚餐。
可这次小黑却不依不饶起来,站直了身子扒拉着我的裤腿,不断悲鸣,两只眼里水汪汪的,似乎我刚刚那句无心的玩笑给它幼小的狗心狗肺造成了不可逆转的极大伤害。
“行了,你给我边儿呆着去。”我不耐烦地踢开它,不知道这家伙又在犯什么神经。肚子从我的上衣口袋里冒出脑袋看它的笑话,它很是得意,似乎觉得这个外来的侵略者得到了应有的教训。小黑显得十分失落,它蜷缩起来,长长的尾巴轻轻一扫,将自己圈起来,像是个伤心的小孩子。
它不来与我们共享晚餐——这让肚子十分之得意,它喜滋滋地吃光了小黑的份额,撑得直翻白眼,最后窝在自己的小巢拍肚皮——也不再爬上我的床睡觉。
虽然我实在觉得此狗非常公主病,为这么一丁点儿小破事就记恨成这样,但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
“小黑,要不要过来睡?”我的房间窗子朝向奇怪,白天晒不到阳光,晚上月光也很难照射进来,熄灯之后整个屋子黑漆漆的。我望向它的方向,它的毛发与夜色溶为一体,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
小黑依然趴在那儿,一动不动。
我想了会儿,最终还是跳下床去把它抱了上来,小黑虽然体型不大,可分量却足得不行,拖着它就像拖着一个沉重的麻布袋。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