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听得厌烦,打断他的“咋个办”,“你不是跟他谈好是关联交易嘛?”接着冷冰冰地说:“叫你做哪样你就做好,其他的事用不着你操心。明天竞价由你出面。”
敏顿一脸惶惑,“那咋个行!你不出面肯定难成交,人家一看是个马仔抬价,认为是来捣蛋的,不拳打脚踢把我揍趴才怪!这你得好好考虑。”
“就是要他不成交!我不是给人做善事,不然后面的戏咋个演!”她的语速很慢,并且冰冷锋利,“我再跟你说一遍,你不是马仔,是派头十足、挥金如土的大老板;尤其是面对芦慕云,要盛气凌人,压住对方!听懂了没有!”
搞不懂她的真实目的,像说梦话讲天书。但他有自知之明,只要他站台竞价,怎么看也像胸挎木箱卖槟榔的,不用说,最后一棒肯定塞给他。可是一旦成交就是几千万啦!虽说两栋别墅在名胜风景区;但是买楼容易卖楼难,投机不成,这大一笔资金怎么压得起?另外大佬们只会用钱生钱,洋楼、香车、美女他们应有尽有;佤城的房产流动性极差,谁也不愿将活钱投到死楼里;不然的话,当初段爷也不会将别墅贱价抵押。
想到这里,敏顿讨好似的提醒:“这事林小姐要慎重考虑,钱投进去恐怕难得抽出来。”
“超过两千万你就向我汇报。”阿香并不领情,脸色冷漠用话敲打:“买别墅的事你不懂,做好自己的本份事,不应该晓得的最好不要问!”
与天仙般的美人呆在一起的感觉真好,人像腾云驾雾地飘扬。敏顿搜索枯肠没话找话说,想磨时间多坐一会。阿香端起茶盅口啜香茗,缓缓起身睨了他一眼,示意要他出去!这一瞥如寒刃极具威慑力,敏顿脊梁冰凉,感觉无趣,实在没法赖下去,只好蔫耷耷的出门。
接到赛当那的请柬,慕云陷于沉思,不知是谁出的这种馊主意?暗中人到底要干什么?尽管段爷向佤城大佬们打招呼,威胁谁买别墅就跟谁拼命;但唆使赛当那拍卖的人根本不屑一顾,将他的一箭双雕之计搅得稀乱。看来赎别墅并非想象的那么简单。
时间不早了,段爷焦急不安,说这样前怕狼后怕虎的,倒不如找奈枝将军,有赎楼契约和被他吞进肚的银票存根,快刀斩乱蔴,干脆把赛当那抓去坐牢了事!奈枝将军几番找慕云看病,而慕云从不求他,这对奈枝是小事一桩,绝对会给足面子。
慕云断然拒绝,想起阿慧的遭遇他算是领教够了,这些兵痞子为人卑鄙,帮他治病是出于无奈;与虎狼打交道最好保持距离,关系搞得密切反倒危险。之前他和段爷策划妥当,对赛当那采取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昨天赛当那果然登门求饶。他们备齐千万赎金只等其前来交割,不料一夜风云突变!
鹿死谁手(5)
段爷问今天到底去不去赴会?慕云心烦意乱的,说黑松林里杀出个李逵,恐怕要价不低呀?意思是要段爷做好思想准备,把钱备足。
两栋别墅贱价抵押,花高价赎,赛当那还不满足;加上多年的仇恨未报,段爷愤愤不平:“好不容易快将赛王八置于死地,一觉醒来却变成鸡飞蛋打!如果让这无赖缓过气来,狼终究是要吃人的!不叫债主逼他跳楼投江,这赎楼还有哪样意义?”
故乡和老屋是人的宝贵财富,那里有人生最美好的回忆,一草一木总关情;对于百代过客来说,时光不可逆转,伴随旧物是种莫大的精神慰籍。两栋别墅记述段爷的人生辉煌和凄凉,里面有他难忘的岁月。受这种情结驱使,段爷为赎别墅才不惜去场口赌命。
想到此,慕云深有感触地说:“与段爷的情相比,这钱算得了哪样,只要您高兴我就心满意足;至于赎别墅的事段爷作主,不管花多少钱也要把它赎回。”
毕竟钱是两人赚的,段爷听后十分感动;但对赛当那愤恨不已,沮丧的说:“一想到给赛王八沾这么大的便宜,我心里就乱糟糟的。估计带二千万绰绰有余,有情况到场再说吧。”于是两人匆匆出门,驾车直奔“小明山酒店”。
情况出乎意外,酒店大厅熙熙攘攘,佤城的大佬都到齐,等着主角上演赌石恩仇记。
赛当那一眼看见慕云和段爷走进酒店,马上迎上前咧着嘴笑:“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有赌石大王捧场,今天赛当那又活过来了!带来多少钱?没有六千万是赎不回别墅的哟?”
慕云低头点烟:“想不到赛老板抹桌子要还席,赌石如赌命,我们赚几个钱多不容易;现在有洋楼住,又没人追债,闲得无聊来看赛老板演戏。”
赛当那听得脸色阴沉:“就怕到时麻雀掉进粗糠里——空喜一场!今天我就不信有人敢来闹场子!”
“太不象话,债主咋个没来!”段爷四顾高叫,“现在同意我把债主叫来的举手,今天看赛老板脱得光光的拍卖,大家咋还不鼓掌捧场!”
赛当那嘿嘿一笑:“老憨包真会说话,今天我卖别墅是包赚不赔。至于谁死谁活,还很难说呢?”转头招呼在场人:“大家不要站着,想看热闹的跟我走,到时赛当那请客,老憨包付账!”带着大家前呼后拥上楼。
敏顿算是没把赛当那急死,直到开场才姗姗来迟,并找了处角落蹲下。赛当那踮足四顾,一眼把他挖出来,顿时如见救星,牛气十足地叫酒店主持开始。
拍卖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