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这里能出来好好约会一下呢。”顾韵安叹了口气,为什么他约个会而已,就要这么的多灾多难!就不能让他平静点顺畅点儿吗?
好好的约会时间,硬生生的成了溜白莲教。早知道就养条狗了,这样还能走狗行凶什么的。
“好好看路!”正在沉思的顾韵安被胤禛一拉,直接撞到了胤禛的胸口。
莫名的脸红了一下,顾韵安看向了导致他被批评教育的祸首。
那是一个大约三十余岁的中年妇人,手上牵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子。夫人衣衫褴褛,穿着件蓝布印花衣裤,瘦骨嶙峋,白色苍白,满脸病容,不时有汗水从脸颊划过。妇人的身上背着一个蓝布包袱,看起来风尘仆仆的样子,似乎是赶了很长时间的路了。
而被妇人牵着的孩子,看起来倒是眉清目秀的,眼睛大大的看起来十分有神,小小的胳膊扶着自己的娘亲,一脸的关切。
那妇人见自己差一点就撞到人了,连忙道歉,“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这‘对不起’说了好多声,听的顾韵安连连摆手,他受不住这个。
将人扶好之后,顾韵安细细打量了一番妇人,察觉到自己的这番举动有些失礼之后,道了一声抱歉,“您的身体似乎不是很好。”
说这妇人身体不是很好算是比较轻的了,她的身体因为当年生孩子的时候没有好好的调养身体,留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隐患,又因为常年的劳作落下了不少的病根,加上多番的打击,神经过于紧绷,这段时间长期的赶路,没有好好的休息,又一直处于饥饿状态,这将来就算是养好了,估计也会减寿。
妇人听到顾韵安的话,身体摇晃了一下,脸色暗淡了不少,“我知道,所以我想在……之前,找到画儿的父亲,将公婆的牌位交给若鸿,我也算是……对得起公公婆婆了。”
“娘,您会没事的,画儿不要父亲,画儿要娘就够了!”小姑娘看起来有些急,拼命的对着娘亲摇着头。父亲什么的,对于画儿来说只是一个称呼,一个相当陌生的称呼。她从出生之时,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看着娘亲常年劳累,不仅要照顾爷爷和奶奶,还要顾着自己,画儿就对自己的那个素未蒙面的父亲产生了一丝怨怼。
妇女摸了摸女儿的头,满眼的苦涩,她又何尝想离开自己的女儿呢?她们根本就没有钱治病,甚至没有办法让画儿吃上一顿饱饭,让画儿留在自己的身边,只会害了她。
看着这温馨满满的一幕,顾韵安想起了隔着漫长时空的家人,一时之间有些感慨,便发了善心,“我们去对面的酒楼再说吧,你们看起来也饿了。”
“不不不,这怎么好意思。”妇女连连摇头。
“你女儿想必也已经饿了,刚刚也有我的不对,就当赔礼道歉了。”
妇女看了看一边的画儿,然后点了点头,对着顾韵安和胤禛就是一阵的道谢。
也许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进食,妇女和画儿吃的有些快,似乎生怕下一刻桌子上的食物就不见了。
顾韵安看桌子上的食物吃的差不多了时候,伸手阻止了准备再吃一点的母女。不是他不舍得,而是“你们饿了太长的时间,不能一下子吃的太饱,不然对身体不好。”
妇女闻言,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这个人既然会点这么多东西给她和画儿吃,就不会突然吝啬起来。
再次对着顾韵安郑重的道谢之后,妇女才说起自己的情况。
妇女名叫翠屏,从四川沪县一路走来,准备往京城寻夫去的。而翠屏的丈夫叫梅若鸿,自小喜欢画画,十五岁的时候跟翠屏拜了堂成了婚,而在成婚后的几日,便离开了沪县。直到五年前,翠屏收到了一封梅若鸿的书信,才知道梅若鸿去了京城,在繁华的京城‘出人头地’了。
翠屏有给梅若鸿写过信,想告诉他,自己给他生了一个女儿,被公公取名画儿,因为若鸿画画很好,因为若鸿喜欢画画,所以叫画儿。这些,翠屏都找人写进了信里,可是却一直没有收到回信。
直到两年前,沪县发了一次大水,田地都被淹没了,没吃没喝的,接着就发生了瘟疫。沪县的人病死的病死,饿死的饿死,而翠屏的公公也在那一次的天灾里,染上了痢疾,撒手归西了。梅若鸿的哥哥和妹妹,也被传染了,紧跟着也去了。
日子越过越难过,梅若鸿的二哥和三哥眼见着没有办法生存下去了,就双双的离开了沪县。翠屏的婆婆受不住这一连串的打击,直接卧病在床,没过多久就跟着翠屏公公的脚步走了。
翠屏经过这一场大变,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有女儿要照顾,估计也会倒下。眼见着再呆在那里除了死,就没有别的路可走了。翠屏一咬牙,收拾了几件衣服,带着画儿离开了家乡。
顾韵安越听,越觉得,这翠屏寻夫的结果够呛会是好的。
这一家人,除了死去的那对兄妹,其他的两个兄弟都是凉薄的,这一母的兄弟,那个梅若鸿能好到那里去?
再说了,梅若鸿离家五年才写了一封书信,接下来的五年更是音讯全无,显然是不想再跟老家,再跟翠屏扯上什么关系,如果只是单纯的到京城寻梦,会这么决绝?
别的不说,京城的繁华就不是其他的地方可以比拟的,进了京城之后,这梅若鸿又怎么会想再回去四川?而且京城里漂亮的家室好的女子还不少,说不准就被那些女子迷晕了眼,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