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声笑语并不怎么能入耳,嬉笑打闹也不大堪入目,悦动的鸟鸣,轰鸣的钟塔,祝祷的圣歌,在我听来宛如这世上恶意最深沉的讽笑,我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包起来,蜷缩进沙滩上的任意一只螺贝里,这片金银纷呈的海天之间,恐怕只有那湿润狭窄的螺窝是干净的。
远远地,我看到了陆绪言,他正站在一处甲板上,和一旁赤着上身的精壮男士畅聊着,他没有戴面具,小丑的面容赫然曝露在日光下,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多看他一眼。
像是察觉到我的目光,他冲我招了招手:“孟梁,这里!”
我硬着头皮走上前,他热情地为我引见旁边的男人:“这是帕特先生,孟梁,是他借给我们的船。”
“谢谢您,帕特先生。”我僵硬地握住对方伸过来的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不知道该如何与陌生人交流,从前只是不适应,现在却有一种如坐针毡的难耐,“很高兴认识您。”
“您太客气了。”帕特先生并不见外,哈哈笑了声,拍了拍我的肩膀,转头对陆绪言说,“那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