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
“这段时间我去哪儿了?我被审神者卖到一个会所里,被人类用特殊的手段控制住了。”
“……那段时间的经历……我不想说……嗯……不过如果需要我指证他们,我愿意。”
“其他刃?我不知道,我们是被分开卖的。”
“我怎么逃出来?前天会所突然被人袭击,监控出了漏子,我找机会逃出来了。”
“会所地址?地址在这儿。”
“……政府会通缉这个会所吗?”
“请一定务必将他们全部逮捕,给予他们应有的惩罚。”
名为谈话实则为询问的下午才过去两天,在乱还在时之政府手里时,一则流言轰轰烈烈地传播开。
“啊,你听说了吗?那个买了一振乱藤四郎的地下会所,昨天被神秘人士全部杀光了。”
“时政都没来得及有反应,他们都快被气死了。”
因为充分的不在场证据而被释放的乱回到了一期一振身边。
他看着兄长:“我再也不是,可爱到极点的昂贵商品了。”
第58章
乱藤四郎一度有过迷茫。
他为什么被审神者盯上?就因为他是个特殊的爱穿裙子的男性?为此审神者居然还和一些见不得光的人搭上联系,先是一步步让他的性格越来越符合那些人口中的“可爱”,后来还搭上了其他五位同僚的性命。
就因为培养他这样特殊的“极品”会给审神者带来极大的成就感和高得离谱的财富?
刚回到本丸的那段日子,乱心中一直挣扎,挣扎着要不要彻底改掉他这方面的……“陋习”。
那个时候,同本丸的其他同僚被分走的差不多了,往日热热闹闹的庭院、永远充满活力的粟田口房间变得空荡荡的。
乱站在窗边的阴影里,盯着被阳光直晒的地方,种种黑暗的思绪不停翻涌。
他错了吗?当然错了。
男性穿什么裙子?本来就该好好穿上衣裤子,最好是能彻底遮盖皮肤的那种,把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
这样的想法刚一出现,就被乱冷笑着丢到一边。
因为受害人穿得少,活该被欺负,而衣服穿得多就不会了?
怎么可能!
就算穿得多,遇到心有恶念的歹人也照样被欺负。
乱漫不经心地想,从会所里有些人的反应来看,某些人还特别好这一口呢。
可最终的最终,是因为他特别的爱好,让无辜的付丧神受到牵连,让审神者对本丸、对大家有了别样的心思。
想到那段不愿被提起的过去,乱藤四郎眼底弥漫出清浅而深刻的杀意。
好生气好生气,最后了解那群人的人不是他,他没有看到那些人临死前的哀嚎与痛哭,没有看到他们因为死亡的恐惧而吓得涕泗横流的场景,更没有亲手一刀刀让他们在痛苦中煎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生气啊……
乱的思绪骤然一停,他嘴边泛起一抹苦笑。
为人处事的性格、说话的习惯,日常或者战斗时的姿态,个人的喜好……他几乎被那个垃圾审神者彻彻底底改造了一遍,更别说还有后来会所施加的强力催眠。
每时每刻都表现出可爱、积极、阳光的模样,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
撒娇的语气难以更改,甜美的笑容已经变成了他唯一熟悉的面具。
这样的他,真的能挣脱束缚在他身上的枷锁吗?
乱藤四郎对现在的他有着难以言说的厌弃,然而支撑着他回到时政、回到本丸的动力,不仅仅因为失去了审神者灵力供养的他会逐渐退化成器具,更是因为,他的同伴还在这里,他的兄弟还在这里,他的兄长一定在等他回来。
乱忘不了身为粟田口大家长的一期一振对每个弟弟的关心爱护,他想,他离开了多少天,就有多少天没和一期哥聊当天发生的事。
他不能任性消失。
然而,当乱回到本丸,见到了坚持留下来的一期一振,过往的种种都在舌尖转了好几圈,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该说什么?说他没事?这太假了,一期哥光看他一眼,就知道某些事绝对发生过了。真的说他那些不堪的经历?让一期哥更伤心痛苦?
他不能那么做,不能那么说。
所以乱只有缄默不言。
这时,一期一振从屋外走进来,声音轻柔:“乱,前任审神者的亲属得到消息,正在时之政府大楼闹事,说你污蔑他。”
乱的头颅僵住,尔后他一点点抬起僵硬的脖子,眼底的杀气、迷茫尽数褪去。
“他们,说我撒谎?”
一期一振看着怒气如渊的弟弟,眼神一寸寸扫过他依旧得体的礼仪、恰到好处的神态、精致得如同洋娃娃的笑脸一般的面孔,微笑道:“是的哦。”
半晌,乱弯了弯眼角,像是发小脾气一样微微嘟起嘴,眉眼舒展出令人喜爱的模样:“都是因为我,让时政遇到了无妄之灾。”他懊恼自责地说,“既然他们不相信我的话,需要我去当面和他们对峙吗?”
一期一振温柔地看着振作起来的路乱,“只要你想好了,随时可以使用传送阵过去。”
乱和前任审神者亲属的对峙取得了空前的成功。
和撒泼打滚无理取闹的亲属相比,遭受了巨大挫折、心情沮丧、眼角泛红还强撑着过来帮忙的乱值得人相信多了,更别说乱说的有理有据,还懂得给时政留点儿面子。
其实,普通人看到乱那副委屈又坚强的模样,已经先信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