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达成了泰爷的心愿,泰爷也要达成我的。”周还淡淡道,我从未见过他如此正色,心中陌生之外,更有了一丝惧怕。那厢,周泰缓缓颔首,声音略有些沙哑:“家主之恩,老夫定当回报。”
我不知他们有何交易,只是眼下的情况,我无论如何都是案板鱼肉,无还手之力。
随行的保镖将我按到在墓碑前,叫我紧紧盯着那墓碑上的铭文与照片,头顶上,周泰的声音古井无波:“即便仪式从简,凌先生身为人子,礼亦不可废。”
礼不可废,是,名义上他们终究是我父亲。我麻木地任保镖按住我,在坟前一个个磕着响头,待磕满了数,却见周还提着工具,将墓穴打开,我心中隐隐猜出他们的做法,不禁失声:“阿还,别.......”
保镖利落地卸了我的下巴,我便说不了话了。
我眼睁睁看着周还打开周渊的骨灰盒,将周谨的骨灰同他混在一起,再一一覆上银布、红布玉佩、铜钱,又亲手封穴。
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隐隐传来清亮的鸟吟。我脸上湿润,却哭不出声。
我苦苦等待,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与周谨同穴,可他的骨灰已同周渊混在一处,再无法分离,即便有朝一日我也能进那个盒子,也不过是在这个独属于周渊周谨的宁静中一只潜入的蚊虫,进去了,也是看着他们在我面前恩爱长久,无姓无名。
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