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铮道:“军中任职是不可能,但做个捕快,又或者来无常司任职,你等可愿意?”
“愿意!愿意!”大汉狂喜,就好像他现在已经杀了鞑子,能当上官了一般。
“好了,都各自归营去吧,记得,安抚好你们各自的下属。”
“是!”
众人兴奋的散去,冯铮也转头匆匆的去找卢斯。找着的时候,卢斯正在主帐前边练着刀法。
冯铮一看,抽出自己的朴刀和卢斯对练起来。他俩都对彼此熟悉之至,这刀法对打起来,外人看似凶猛,实则他们两个人就如做个游戏一般。两人从主帐里打到了外头,不少路过人远远看着跟着鼓噪叫好。
“两位将军这是怎么了?”
“刚才那时候,冯将军好像是抢了卢将军的话……卢将军是不高兴了吧?”
“胡说八道什么呢?两位将军就是跟平常一样练功而已。还有那什么抢话不抢话的,冯将军说话跟卢将军说话,都是一样的。”说这话的自然是无常司的,他们清楚的知道他们家两个将军是怎么回事,这俩人感情有多好,无常司有固定的总旗,但是却没有固定的顶头上司,跟着谁都是一样,谁的命令也都是一样的。
可无常司的人明白,其他人不明白啊。
“对,对,这位大哥说得对,我们没见识。”
那边卢斯和冯铮终于打完了,两个人全都一身是汗,气喘吁吁的相携进了主帐,大多数人也就散开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却也有人聚在一起,小声议论。
“你们说,那两个人就这么好了?”
“呵,我才不信那些无常们说的,什么那两个人没事。不过是为了安定军心而已。哪个男人被呛声了会高兴?”
“可那两个人毕竟是一对……”
“契兄弟而已,男人到底怎么样,你们还不清楚吗?”
“那咱们就……试探试探?”
“找谁?冯铮还是卢斯?”
“冯铮明摆着才是一家之主,那卢斯名声不小,但看来之前不过是让冯铮捧着,如今这两人在一起也快十年,容貌再好,怕是也腻歪了。”
“你可不要太过大意,咱们就只是试探,无常司的名声就算有五成是真的,这两个人也都不是好惹的,万一让他们察觉出不对,那到时候可就再没有机会了。”
“放心吧,我有分寸。”说话的人抛了个媚眼,笑了起来,虽然比不上安从苒那样的绝代美色,但也是个俊美秀丽,让人眼前一亮的出色青年。
“别生气了。”主帐中,冯铮围着卢斯转。
“你怎么会以为我生气了呢?”卢斯刚喝了水,转过身来把水壶递给冯铮,自己身体向后,直接靠坐在书案上,“笨,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当时偷着乐都来不及,还会生气?”
冯铮看卢斯真是笑盈盈的,顿时松了口气,也举起水壶来灌水。
卢斯看着他喉结上下滑动,咕嘟咕嘟的吞咽着清水,眼睛一眯:“不过,我是有点不痛快就是了。”
“噗!咳咳咳咳咳!”说到最后还是不高兴了啊,冯铮被呛得咳嗽不停,眼泪都出来了。
卢斯后悔了,只是想捉弄一下冯铮的,谁知道让他这么难受,帮他拍背顺气了半天,可看他缓过来了,卢斯又不愿意让他看见脸上的后悔了,反而坏笑的挑起了冯铮的下巴:“心虚了?幸好怎么给我顺气了吗?”
“……”其实冯铮看见卢斯的后悔了,也知道这人是在逗弄他,但他……当然是乐意宠着他啦。他抹了抹下巴上的水,凑过去,在卢斯耳边道,“我用嘴巴给你顺气,可好?”
卢斯咕嘟咽了一口唾沫,亲了冯铮一口:“你等会,我把自己擦干净了!”
然后……当然不能让冯铮一个人用嘴巴顺气啊,这种事,应该两个人彼此互相来的吗……
转过天来的晌午,果然第二批被抓到的逃兵也送来了,这回也有十多人。他们整整齐齐的被压在下头,一抬眼,就能看见昨天被杀的那群人被吊在旗杆子上的尸体,无数苍蝇绕着尸体飞舞,还有乌鸦高高站在旗杆的顶端,偶尔冲下来啄食两口腐肉。
可任由他们如何挣扎,哀求,最后也逃不过被砍掉脑袋成为尸体的命运。
这次是全军观看行刑,但因为昨天都停了自家伍长、小旗的话,见了吊起来的尸首,因此反而比昨天冷静得多。
逃,家里亲人都在开阳,没有身份文牒,既是逃兵又是逃奴,抓到了就是死,亲人还会被拖累,又能逃到哪里去?到深山老林里当野人?还是跑去蒙元人那边,彻底当个叛徒?况且,就算是他们这样的,人家蒙元人大概也不要啊。
不逃,活着就必定有赏赐,即便战死了,家人也能得到抚恤和赏赐,那也是值了。
第三天,队伍还是没动,不过也没让他们闲着了,队伍被拉出去操练了一番,能看出来,士气比之前好了许多。
这下,卢斯和冯铮总算是放心了。
天近黄昏,冯铮端着个盆,要去洗衣服——这事他和卢斯是轮着来的,外衣自然是有负责勤务的士兵去洗,但内衣,两个人都不愿意旁人碰。
“将军,这是……这是小人亲手缝制的一条束带,还请将军收下……”某个早就下定了决心,可就是找不着机会的人,终于窜了出来。
冯铮呆滞了那么一会,又迷茫了那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