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斯咬了一口,不由得感叹:“在物资极度匮乏的状态下,还能弄出好东西来,真是太不容易了。你说他明明是个当厨子的好材料,为什么非得当间谍呢?他要是开饭馆早就发达了吧?”
“……不知道。”冯铮摇了摇头,不过他也觉得深有同感。
“你赶紧跟他联络联络吧,否则在这么下去,我的舌头就要不知不觉地被他俘虏了。”
冯铮笑,卢斯哪里是舌头要被金晓奇俘虏了?他这分明是嫉妒的火焰越烧越旺盛:“嗯,今晚上我就去探探他。”
这天晚上,金晓奇又来送饭了。
“哟?今天怎么有烤鸡还有羊肉啊。”冯铮惊讶。
卢斯笑眯眯的道:“我让孙昊带着人出去打的,野鸡和野山羊,他还打了鹿,可这天气吃鹿肉怕不是得烧烂了舌头。”
“羊肉也一样够补的……”
“怎么?一点羊肉就惹你不高兴了?”刚还笑着的卢斯,立刻拉下了脸来。
“我就是顺口一说而已……”
“呵呵!”卢斯撇嘴一笑,不置可否。
金晓奇默默的给两人盛好了饭,默默地放下了饭,默默地行礼,默默的走了。等没有旁人的时候,缩头缩脑的小伙夫,才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那两人真的有不和?你确定?”
“真不和还是假不和,我还是看得出来的。”金晓奇皱了皱眉,不满意旁人对他的质疑,“不管是两个男人、两个女人,还是一男一女,天长日久的,总有锅烧碰灶台。那卢斯顶要强,冯铮虽然顺着他,可又不是能言善道的人,劝也不会劝的人,可不就是越闹越凶了吗?”
金晓奇说的倒是肺腑,那两人要是拿大事吵起来,他就要怀疑了,可为了点羊肉不羊肉的就闹腾,可不就是寻常夫妻一样吗?
“他俩是少年伴侣,好的是竹马竹马,坏的是根本就没见过旁人是如何的。”金晓奇很骄傲的道,“你们放心,要不了多久,就让他们这小裂痕变大矛盾。”
“让你来又不是让你来坏他人姻缘的,你还是得……”
“他俩既是伴侣,又是同僚,一旦他们姻缘坏了,你觉得这两个人还能好好办事吗?等他们闹起来,他们底下人怕是也不会多和睦,到时候不管做什么,还不都是易如反掌?”
“金晓奇,即便你把他们闹得分了,但人家也不一定能看得上你。你还是不要多生事端得好,反正要不了几天,我们就能……”
“我也是知道要不了几天,可你们想想,到时候乱军之中,刀剑无眼,咱们都穿着昱朝兵丁的衣裳,真能完好无损的活下来?”
“……”几个人都不说话了,半晌后,才有人道:“大不了提前一天吃两根毒草,躲到军医帐去。”
“你确定伤兵营那边不是攻击的目标?蒙元人可没那么多善心。”
“你这阴阳怪气的,那你说怎么办?就算是按照你的法子办,让这边的人都乱起来了,但也是让这队伍越发不堪一击而已,就能让我们都活命了?”
金晓奇一脸得意,眯着眼睛问:“你说……咱们到时候要是抓了卢斯和冯铮这两个主帅,送给蒙元人,那他们还会动手吗?”
众人都是一怔,显然是都有些意动:“你确定你办得到?这可是距离行动,没几天了。”
“放心,只要你们都按照我说的做,本来也要不了几天就能办成了。”
这几人算是就此定计,又低语一番,四散而去。却不知道,他们说的这些,根本就是隔墙有耳,还不只是一只耳朵。毕竟是军营里,卢斯和冯铮又布置得当,这些人想找个真的四下无人的地方是不可能的,只是找个相对来人不多的犄角旮旯里,当成几个熟人聊闲天。这样一来,其他人想要监视他们,也方便得很。
——布置这么好怎么还有逃兵?家丁们刚被安排过来的时候,真是比服徭役的民夫还不好管,况且家丁人数又多,颇乱了几天。
不到一刻钟,卢斯和冯铮那边,就把他们这次“聚会”到底有谁参与,说了什么,一人不缺,一字不差的知道了个清楚明白。
“所以,咱们前头有蒙元人的埋伏等着?”卢斯点头,他倒是不怎么担心,毕竟一开始就有心里准备了。
“怕是如此。”秦归点头,面带忧虑。
冯铮转身看着地图:“咱们上回来破军粮的案子,可是把蒲云州来回看了个遍。从这些人的对话看,蒙元人的埋伏大概距离咱们有四到七天的路程……你们看什么地方合适?”
“对马山?”
“邬水?”
对马山,是两座山如两匹骏马彼此相对,官道正好从两座山中间过去,算是非常经典的埋伏地。
邬水就是一条河,不算急也不算缓,因为经常有粮草兵马途经此处前往蒲云州,所以河上还有座大桥,过这条河很容易,可毕竟是河,上了桥后他们再想结阵,转向,那可就不容易了。
“两位将军,咱们要不要反打一波?”作为存在感最弱的总旗,薛武贵属于埋头干事,很少说话的,但没想到,他这会倒是积极得很。不只是薛武贵,其他几位包括专管刑罚的高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