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气喘,总算是缓过来了些许。靖王站起来,朝着另外一处小厅而去,他进去的时候,刚吃完饭的卢斯和冯铮正在净面。
“多谢二位。”靖王行礼,今天虽然是没听见什么好事,可比起傻白甜的就这么过下去,即便真相之痛锥心刺骨,他也喜欢这痛,尤其,他们激起了陈同的求生之志,“实不相瞒……前些日子,太医说三郎郁结于心,怕是……”
药医不死人,自己求死的人,多好的大夫也治不好人。如今虽然还没有被太医重新诊治过,但陈同的神情、举止,尤其是他最后说的那句长命百岁,都能说明他心结已开。
“王爷为国守边,陈兄无辜受害,我们能做也只有这些。”卢斯拱拱手,又问,“王爷,方才听陈兄说,你俩年少的时候,他曾经几次被魏家下药?不知道这下药之人,你可知道是谁?”
“一共他身上是出了三次事,第一次是在他那小院子里伺候他的小童,说是嫉妒他能出入宫廷,觉得他要是去不了,就得找个人代替他。第二次是个丫鬟,说是陈同勾搭了她,始乱终弃。第三次,同是个小厮,说是陈同与他相好之后却又食言。反正都是乱七八糟的。”
冯铮奇道:“前一个人还罢了,这后两个人说的,王爷不信吗?为什么?”
靖王对冯铮的这一问明摆着有些生气,又觉得两人是职责所在,强压住了火气:“一个月都不一定回一次魏家,有时候两三个月才回去一趟,就这么点时间,还能去勾搭人?”
那可不一定,在宫里憋得狠了,回了魏家就放纵一下,也是可能的。而拿出利益作为筹码,对很多人来说就已经足够了,不需要太多的时间。
所以这件事可以分两边看,一边是陈同真的人前人后判若两人,不过那好像对他的身世之谜没什么关联。一边是有人出于各种原因要污他的名声,暂时不知道,这个幕后人是否跟陈同的真实身世有关。
“三郎……有一件事要我告诉给二位,就是那位四公子有可能是知道他的身世的,曾经有可能一时说漏了嘴。不过,这时间太过长远了,若非今日两位让他回忆往事,他也不会回忆起来。”
“哦?”那这案情既可以说是更复杂了,但也可以说是更好解决了。
“另外,魏家的底子该是也不干净的,只是当年不好对他们下手。”靖王是已经恨急了魏家,但皇帝的名声要紧,后来先是着急寻找陈同,又是忙于军务与照料重伤的陈同,就连仇恨也被暂时抛弃到了脑后,“二位也可以一起查究一番。”
此时靖王隐含的意思就是:当年的事情不好查没关系,直接通过魏家的脏事,烂事把这家人都翻过来,到时候面对一群鱼肉,还不是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两人都明白,这靖王怕是受刺激大了,刚来的时候,还想着着皇帝刚料理了自己的丈人一家,在料理姥姥家不好听,现在是一点顾忌都没有了。
冯铮:“王爷,不知道可否问一下,当年陈兄是如何听到四公子漏嘴的?那位又具体说了什么?”
“他说‘为什么你即便已经是如此下贱身份,也还这么好运。我才是四公子。’但具体的情况,我不便说,只能说,这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这点可以理解,当时那情况是三角恋,甚至四角恋,即便背后站着一个靖王,但陈同在身份上也处于绝对的劣势。就算是让卢斯只闻其名都觉得佩服的大将军,尚且因为出身问题让一些吃饱了撑着的人,诸多低劣言辞。更何况是根本没有机会在战场上绽放自己的光华,刚开始就被人折断了翅膀的陈同?
卢斯:“王爷,当年出事之前,陈兄那场病,是真的生病,不是又被下了药,或者有别的隐情?他当年生病前后,王爷可还能回想起来,有没有什么不对的事情?”
“那次生病,乃是因为我们跟随陛下秋猎,却遇上了大雨,等到回来,三郎就发了热。关于这个,我当年也几番思索追查,毕竟,出事之前,三郎的身体一直都康健得很。我们虽然淋浴,但也喝了姜汤,吃了太医准备的药物,怎至于他就此病倒,还病势沉沉呢?可查来查去,都不见有端倪。至于魏家……那时候我跟他们家还算有些交情,他们几次暗示了自家的女儿、公子,不过我也几次拒绝,他们也就偃旗息鼓了,谁想到……”
虽然这位在找人上有点迷糊,但是对于身边人绝对不会马虎,更何况,除了他之外,还有皇帝呢。
靖王身边要是真有一个能让他和他的枕边人不知不觉间生病的人,那绝对是藏不住的。
所以这件事并非密谋,而是凑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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