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随母亲来到他的府上,方府,小厮说方商人还没有那么快回来,先等着。母亲笑着,不失礼貌的说“劳烦了。”但秋雨知道,母亲的握着他的手全是汗,母亲在紧张,在害怕。
莫约是一柱香的时间。
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缓缓从里堂出来,母亲看见她拉着秋雨起身行礼,秋雨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的目光瞥到里堂门口定住,他听到母亲和妇人的谈话,可听不懂她们说什么,只是清晰的感觉到母亲语气越来越弱,到了最后,虽是天性倔强,但仍透着无力心慌。
最后。
妇人道:“你们母子俩来也不容易,毕竟方许也欠了你许多。离我府不远有一别院,是我与方许曾住的地方,你们母子俩就先到那里歇息。”
谷雨道:“多谢夫人,我与秋雨来也不是为了和您挣这位子,我呢,就想让这孩子认认他爹,免得这孩子长大了也不知道他爹是谁。”
妇人道:“也是,也是。……小王,送客。”
一个名小王的小厮跑出来,“请,夫人。”
谷雨深吸一口气,笑道:“有劳了。”随后拉着秋雨几乎落荒而逃。
那天深夜秋雨口渴,从被窝里爬起来发现母亲睡的房间还没有熄灯,里面隐隐约约出来唱戏声,秋雨没听过母亲唱过这戏,戏唱到最后只剩哭泣声。
秋雨没说,没说他在里堂门口看见了一个男孩,也没说他从男孩的眼神中明白了什么,因为他知道男孩以一种警惕的目光看向他后,这说明了他和母亲永远不可能光明正大的进方府。
第二天,母亲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小株梨树,那天正立秋,梨花开还要等到来年春天,就这样秋雨和母亲便在这里住下了。
方府会每月让小厮送银两来,可母亲从来不用。母亲会去各个府上唱戏,也有些钱拿,所以不愁暖饱。秋雨自己则一人在家,看书读诗,有时也会有人花钱请他去作联。
日子一天天过,秋雨认为也许就这样一辈子也好。
来年四月,梨花开了。
梨花开的第一天,只有几朵开的灿烂,母亲不再去唱戏,坐在屋里透过窗户望着梨树。
梨花开的第四天,几乎有一大半的梨花开了,母亲坐在窗口,偶尔突然开口说几句,说来说去,只有
“嗯,我确定。”
“不后悔。”
梨花开的第七天,全部的梨花开了,还有好几朵掉落在地。母亲没有再看梨树了,她穿起了平日里最喜欢的绣花青衫,叫来秋雨,说:“秋雨啊,你先去柜子里藏起来,咱们给你爹一个惊喜,,娘没有喊你,你就不要出来啊。”
最后几字竟有些许颤抖,秋雨点了点头,像是知道些什么的抱了抱母亲,分开时,他看了眼母亲,母亲的眼底有着太多的情感了,一时让他分不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等得太久,秋雨在衣柜里睡着了,他蜷曲地缩在角落,直到被人叫醒,那男的眼睛鼻子通红,手上还攥着一个手帕,母亲的手帕。
那男的柔声道:“秋雨乖,爹接你回家。”应该是哭过,那男的声音有些哑。
秋雨问:“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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