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出乎我意料,谢清琅不哭又不闹,一直睁着一双眼睛看我,目光澄明如斯,我几乎到要怀疑谢清琅是在装醉。
但是我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
大家都是男的,彼此的想法都差不多,有苦有泪都应该往自己肚子里咽,单单是为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这只有小丫头才会这样。
一杯红酒下去,谢清琅果然倒了下去。我看着谢清琅安静且祥和地躺在我的床上,内心忽然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
我悄悄在心底跟自己说:宋年,谢清琅也是一个可怜人,他也很不容易。十几岁就出柜,家里人虽然都没说什么,但是压力肯定不小。本来喜欢上一个跟自己同一性别的人就已经是莫大的悲哀了,你还……
这样对吗?
但是无论对不对,事到临头,已经不再允许我反悔了。
这是冬天,谢清琅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深蓝色外套,因为在地上滚过的关系,外套有些脏了。我颤抖着手去拉拉链,四下寂静,唯独拉链慢慢往下拉的声音。我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心里害怕得要命。
外套被我丢到床底下。谢清琅上半身只剩下一件衬衫。
我咽了一口唾沫。
手指拈起衬衫的衣角,慢慢地往上卷。谢清琅的皮肤很白,而且偏瘦,但是看上去一点都不女气,身上肌肉脉络起伏,却也不像那些肌肉壮男那般。最主要的,是谢清琅有腹肌。
我想起自己白斩鸡一样的身材,鬼使神差的,将手覆在了谢清琅的腹部。
变故就在这一刻发生。
原本应该“烂醉如泥、倒地不醒”的谢清琅忽然一个鹞子翻身,单手扼住我的脖子,把我摔倒,继而就欺身而上,重重压在了我的身上!
带着酒味的潮湿的呼吸喷在我脸上。
我惊愕,瞬间就瞪大了眼,抡圆了拳头想砸他。
谢清琅一把抓住我的手,重重地在我的拳头上亲了一口,笑道:“宋年年,我好摸吗?”
言罢,就单手压住我两条胳膊,一俯身,在我肚子上拱了起来。
因为发烧,我全身上下软绵无力,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任谢清琅宰割。
病毒和怒火让我失去了理智,我啐了一口谢清琅,骂道:“你他|妈骗我!”
谢清琅扒下我的裤子,一巴掌拍在我的屁|股上,上半身却支起来,看着我,眼里满是笑意,说道:“我怎么骗你了?宋年,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不知道酒后乱性这个词吗?这酒,可是你给我灌下来的,这性,也是你撺掇我乱的。”
我活这么大,从来没想过做什么违纪乱法的事,唯一一次想要做点错事,你看,报应来了。
骨子里的自怨自艾一下子冲上来了,我不再挣扎,一下子瘫在床上,任谢清琅在我身上折腾。
我对自己说:宋年,你想做坏事,你这是报应。
谢清琅眼珠不错地看了我良久,忽然笑了,放开对我的桎梏,慢慢摔倒在我身边。我的一张床本来就不大,躺我一个足足有余,躺两个大男生就显得有点挤了。
“喂,宋年,咱俩交个朋友吧。”谢清琅侧过头看着我说。
我本来都做好赴死的准备了,谢清琅却突然说要放过我。濒临死亡的那颗心脏瞬间又活了过来。
我转过脸看他。午后阳光穿堂而过,不均匀地洒在谢清琅的脸上,投下一块块斑驳的光点。谢清琅一双眼润在阳光里,“宋年,之前是我对不住你,可是我是真爱唐述冬,你跟他长得那么像,他一走就是大半年,我实在是想他。”
很奇异的,因为他这一句话,我忽然感觉我胸腔里的东西化成了一汪春水。我张开嘴,声音轻得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能理解。”
谢清琅冲我眨了眨眼睛。
我忽然想到三年前夏天的一个晚上,我和述冬一起走在五湖路上。述冬刚刚买了很多自己喜欢的东西,心情很好,五湖路两边梧桐树叶婆娑起舞,夜的凉风吹拂过,心头很多东西好像都被这夜风吹掉了。
那晚的星星也很漂亮,就像是银河被揉碎了。述冬忽然对我说:“宋年,我觉得自己这辈子很辛苦。”
我当时一愣,心里有股淡淡的涩味弥漫开来,我说道:“你其实还好,不过就是家里的关系复杂了点,我过得才是真辛苦。”
述冬淡淡瞥我一眼,道:“宋年,你知道什么,这个世上,但凡是能用钱解决的事,那都不算事。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莫不是连来自父母那份最纯粹的爱都得不到。”
我看着谢清琅这般微笑,忽然觉得其实述冬要是知道的话会很开心。
毕竟,他现在也得到了一份非常珍贵的爱。
述冬和谢清琅在那家宠物总动员里相遇。
述冬去将宋希的皮皮送去洗澡,一进去就看见了谢清琅。谢清琅养了一条金毛,高大威武,煞是好看,谢清琅浓眉大眼、清瘦挺拔,一手牵着拴着金毛的绳子,一手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听到推门的声音,抬眼看去,就见晨光璀璨中述冬冲他微笑。
这是一次双方都对彼此互相一件钟情的故事。
我听谢清琅说,述冬当时刚刚和一个男生分手,正处于自己性别的纠结中。谢清琅的出现彻底结束了这种挣扎的局面。述冬很愉快地就去和谢清琅搅基去了。
其后是花前月下你侬我侬:他们曾在学校的小树林里激吻,互相搅着对方的舌头,发出啧啧水声;也曾在小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