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听闻,竟忽得不想看流星了。
因为眼前的人,当真让他挪不开眼睛。在绚烂流星的光芒下,他看清了那人的剑眉星目,琼鼻皓齿,笑得比繁星还要璀璨。
那是……昨天梦到的那个人。
太好了,今天又梦见他了。
韩信报以一笑。那人突然一愣,收回了手,说:“韩信你怎么了?”
韩信感到一阵心跳加快,他不由得偏移了目光,望向天边的流星,只见如天女焰火,光明灿烂,纯白光道旁紫芒护航,划出一道一道如梦似幻的美景。他策马加鞭,赶到了那人前面,回头一看,那人的眼睛里正映着流星的光影,映着整个宇宙的辉煌。
那人说:“快许愿吧。”
韩信说:“你的愿望是什么?”
那人笑了,说:“我想和韩兄一起,浪迹天涯,再不问世事。韩兄,你能帮我实现吗?”
真是一个简单的理想啊。韩信望着他,忽然感到时间都静止了,天地里只剩下了他,还有韩信。两个人在黑夜里漆黑莽原的草波里骑马飞驰,流星为他们开道护航。他一瞬间希望这片莽原能够没有尽头。
如果能和这样绝妙的人一起浪迹天涯,当然很不错。
韩信刚想回答:“好啊。”突然——他一阵失语,接着他感到自己正在被抽离,抽离。他看见自己离开了马背,但身体仍留在马背上,渐渐地渐渐地,他完全离开了身体,悬浮在半空中。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见那个仍留在马背上的“韩信”说:“太白,如今天下大乱,热血男儿理当扶济民生于危乱,怎能苟且避世?快再莫提。”
他很想冲上去把“身体”再夺回来,可是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多少自主行动能力。正在气恼之时,突然听见那位被称作“太白”的人哈哈一笑,说:
“韩信,若你隐世而居,我便觅地终南。若你行弋江湖,我便与子同游。若你征戮沙场,我便为你封疆。”
听到这句话,韩信如临惊雷,心中宛如卷起万丈波澜。他像是一瞬间听到了什么古老的咒语,仿佛惊醒了什么沉眠的感情,太过于轰轰烈烈,而他一渺轻飘飘的灵魂无法承受,只好泪如泉涌。
泪眼模糊之中,他望见星空下策马御风的白衣剑客。
李……太白,你究竟是谁。
我又……究竟是谁。
我们曾经,是不是见过?
两人一路策马,身影宛如箭驰略过莽原,行到山间,沿着盘盘旋旋的路寻着低矮平坦的地方走,防止伤到马匹的膝盖。林木的枝桠在月光下投着朦胧的暗影,笼罩在两人身上,仿佛他们被黑暗吞没。
韩信漂浮在半空中看着,他半透明的身体能穿过岩石和草木,两人都看不见他,只是寂寂赶路。空谷里一时只有马蹄音在回响,应和着潺潺的流水声。
“李贤弟。”马背上的“韩信”说,“方才……你那一番话,我韩某人终生不忘。若我飞黄腾达,必当涌泉相报。”
李白看着路,没有回头。半晌,才笑了一下,说: “韩兄,我相信,不出四年,你必将实现天下一统。到那时国治民安,你我可否共游人间。”
“韩信”问:“去哪?”
李白转头,莞尔道:“李某从无来处,亦无归心。只要与韩兄一起,去哪里都是人间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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