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炎漠然望着落日,甩下双刀刃上的污血,收进了后腰的墨色刀鞘。
“嗯。”
这两人对视时就像对方的倒影,一模一样。
十年光景,少年已成。哀鸿荒冢,霞如飞火,雾似流光,苍穹晚斜阳。十年寒暑一去,炎冰十六岁。
“哥哥说过,一刀毙命即可,不必残杀。”郑炎淡淡道。
“乖乖,千万别去告我的密。”郑冰笑得肆无忌惮,锐利双刀在掌心翻了几圈,喀拉一声收进了后腰的血红刀鞘。
略沉默,郑冰抿了抿嘴,收敛了笑意,轻声解释,“我只是没忍住。他们中间有个人曾经刺伤过哥哥,我找不出是谁,所以一个都没放过。”
两位少年缓缓走上归家唯一的通途,如同觅食结束,身披余晖归往巢穴的狼。
王府里,影十一轮值结束,从水殿里沐浴回来,半长的头发湿漉漉披在肩头,坐在住处窗前的茶桌旁休息,身子放松,不一会儿就趴在窗边打起小瞌睡。
恍惚间,背上披了一件薄衫,有人在用布巾给自己擦干头发。
“唔……”影十一爬起来,打了个呵欠。
“哥哥,你头发还没干,穿得这么少,怎么能在这儿吹风呢。”郑冰从背后抱了抱影十一,用布巾擦干了发上的水。
郑炎端着一盘刚买来还热着的红豆蜜糖糕,拣了一小块奉到影十一嘴边,诚恳地望着他。
影十一张嘴咬了,眼含笑意揉了揉两个崽子的脑袋,“回来了。交了差吗?”
“嗯。”郑炎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奉给影十一,“我们的赏银,给哥哥。”
郑冰从背后搂着影十一的脖颈,轻笑道:“很容易的,王爷心情好,赏了好多东西,还有一匹绸缎,已经送到织殿给哥哥裁常服了。”
影十一没接,欣慰溢于言表:“哥哥银子够花,你们去买点好吃的好玩的,给自己买几身新衣裳。”
感到被拒绝,郑炎默默垂下嘴角,仍旧双手捧着银票,茫然地望着影十一。
郑冰也不笑了,小心地问:“哥哥是不喜欢我们了吗,为什么不花我们的钱,为什么为什么……”
“好好,哥哥收了收了。”影十一无奈笑笑收了那张银票,站起来,折了折,放进橱柜的小盒里存起来,将来给宝贝们置办些东西。
郑炎眼神才温和下来,轻轻搂着影十一的腰,鼻尖在他脸颊上蹭了蹭:“谢谢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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