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办法?”老梁瞪了我一眼,可是目光并不严厉,反而带着几分关怀的味道,“两个人遇事有个照应,找起来也快一点。到那儿记得开
着手机,有什么情况马上汇报,不要贸然采取行动。”
“是!”我‘啪’地来了个立正,回答的声音也分外响亮。
“行了行了,别跟我来这一套。”老梁笑着挥挥手,“去吧去吧,快去快回。”
“知道啦。”我也笑着吐了吐舌头,转身就跑去找朱建军。
朱建军对跟着我跑这一趟很不情愿,老嘀嘀咕咕地放不下那个贩毒的案子,生怕这一走错过了立功的机会,也觉得找到那辆车的机会不大,是
白费力气。被我又哄又劝威胁利诱了好半天,才打起精神跟着我动身。到了那儿我才发现他的担心也有道理,那个市场确实很大,国道两边到
处是大大小小的拆解厂和拼装厂,各式各样的废旧汽车堆得满地都是。我和小朱一头扎在里面找了七八天,累得头晕眼花,白色的面包车倒是
找到了好几十辆,可没有一辆是我们想要的。
“我说没戏吧。”小朱东倒西歪地靠在我身上,一边往前走,一边没精打采地说,“整个市场都快翻遍了,连一点影子都没有,说不定根本就
不在这儿。回去吧,再不走,我的手机费都该打爆了,你给我报销啊?”
“我可跟你一样穷,说不定比你还穷点。”我笑。小朱跟女朋友莹莹已经发展到如胶似漆、难分难舍的程度了,天天晚上都要抱着手机打上一
通,至少得一个小时才肯意犹未尽地放下电话关灯睡觉。到这里以后他就买了一张当地的手机卡,已经续过一次费了,眼看又要花得精光,当
然对着钱包心疼得要命。其实我比小朱也好不了多少,只不过我是揣着手机躲到卫生间去打的。而且萧远没有莹莹那么粘人,又怕我浪费电话
费,聊一会儿就催我挂线。反而是我,老是东拉西扯地没话找话说,舍不得就这么挂上电话,见不到萧远,听听声音也是好的。
“谁跟你比穷了?我是说,赶快回去吧,老耗在这里可受不了。”
“快了快了,都找完了就回去。”我顺手指一指前面的院子,“哪,那儿还有一家,进去看看。”
“又来了。”朱建军惨叫一声,“能不能明天再看啊,我的腿都快抬不起来了。”
“走吧。”我用力拽着朱建军往前走,“看完这家就吃晚饭。你看那不是辆白色的面包车?”
“是白的吗?”朱建军懒洋洋地不肯动步。
“是是是。就是生了点儿锈。”
“是面包车吗?”
“是是是。只不过撞变形了。”
“是沈阳金杯吗?”
“好象是……哎呀真的是!”我立刻丢下朱建军就往车旁边跑。那辆车被撞得相当厉害,车身瘪进去一大块,车头也有些变形了,可还能看得
出是辆沈阳金杯,型号正是我们要找的那一种。
“没有车牌……还不快看看引擎号码!”朱建军也跟着赶过来了,兴奋地连声催促我。
当我摸出手电筒,在昏暗的暮色中照向发动机上那一串小小的数字时,禁不住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反反复复地对了好几遍,都不敢相信自己的
眼睛。
“太好了!!”朱建军也早急不可待地挤上来看清了那串数字,忍不住大声欢呼。
而我,只觉得喉咙被什么哽住,却是连欢呼都发不出来了。
第十八章
剩下的事情就顺利了。我们在当地警方的协助下扣了那辆车,并且进行了仔细的检查。在车厢地板和座位上分别提取到多个毛发及纤维样本,
大量脚印,某些部位的血痕检测也呈阳性反应。想起那个仓库以前是用来存放化工原料的,周围的土壤里可能有化学品残留,我又专门卸下了
一只轮胎,准备和提取到的样本一起送回局里鉴定。
回程的火车上,我和小朱的情绪都异常兴奋。一方面是有所收获的成功的喜悦,另一方面则是即将回家与恋人团聚的期待。眼看着小朱在电话
里絮絮不休地跟女友大诉离别之情,相思之苦,几天来堆积得满满的对萧远的思念一下子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变得再也无法抑制。我忍不住
也摸出手机,悄悄躲到了车厢连接处。
电话一接通,我只来得及‘喂’了一声,萧远就从听筒里传来的火车轰隆声听出了端倪:“啊,你要回来了?”
“对啊,赶的八点的早班火车,下午就能到。”我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轻轻地问,“有没有想我?”
“……”萧远不回答,只是在电话那边轻轻地笑,过了一会儿,才低低地说了一句什么,可恨火车偏偏在这个时候转弯鸣笛,害得我一个字也
没听到。
“哎呀,刚刚火车太吵,没听到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连忙说。
可萧远却怎么也不肯再说了,只是让我下班早点回去,他今天晚上不上班,等我一起吃晚饭。我大喜,自然立刻一口答应,还想再说点别的时
,火车钻进一个隧道,信号断了。
这个意外的好消息使我的心情越发雀跃,更充满了对今晚的期待。带着这份好心情,我几乎哼,一直从火车上哼到局里,直到去向
队长汇报的时候,才勉强停住了嘴。
秦队已经回来了,听完我和小朱的汇报,脸上虽然不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