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景澜出神了好半晌,一回神就看到苍天素端着茶盏给苍天瑞喂水,神色水样温柔,沉黑色的凤眸中仿佛带着脉脉深情。
皇帝如遭雷劈,心口一阵发闷,再也待不下去,一下子站起身,不敢再看,直接扭着头离开了。
“父皇?”苍天素诧异了一下,急忙唤了一声,见苍景帝一门心思往外走,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作势想松开苍天瑞出门追赶。
没想到苍天瑞失忆发傻后仍然保持了霸道的本性,何况他这几天跟苍天素处得熟了,胆子慢慢也大了起来,见喝水喝到一半饲主就要丢下他走人,一把把人抓住了,赌气地鼓起腮帮子,在饲主手背上撒娇一样咬了一口。
苍景帝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看到这一幕,脸色愈发难看三分,一甩袖子开足马力冲了出去。
苍天素追在后面不轻不重喊了几声“父皇”,眼睁睁看着皇帝飞也似上了马车。等候在马车旁边的李泉听了苍景帝“回宫”的命令,为难地看了追去来的雍亲王一眼,还是下令车夫大马前行。
苍天素本身身体素质也很一般,跑步速度不快,将将差了一步没赶上。他也没想做啥补救措施,对着马屁股象征性喊了一句“儿臣恭送父皇”,里面的敷衍解脱意味连磨磨蹭蹭出来的刘权都能听得出来。
刘权一个劲儿在心中苦笑,您看您这是何苦呢,这个虽然是暗恋您的情种,可毕竟也是您顶头上司啊,真惹急了您也吃不了好果子,何必呢。
他一边自怨自艾着,一边跟着苍天素回到了亲王府书房。
“咱们两个谈谈?”雍亲王府的主人似笑非笑地搂着苍天瑞看着刘权,同样是喂水的亲昵动作,虽然他的动作仍然温柔,那双黑沉的凤眸中却再也找不到丝毫的感情泄露。
刘权一个哆嗦,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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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谈话结果如何不得而知,当天下午,苍天素看着女方行发奁礼,一抬抬的嫁妆往自己门口放的时候,虽然刘家门第有限,就算砸锅卖铁给女儿准备嫁妆,这贺礼念出来,对见惯了价值连城好东西的他来说并不打眼,也仍然显出了十成十的满意。
一百八十抬的嫁妆抬完,四人抬的花轿鸣锣喝道被送到了亲王府,放置在早就布置好的大厅里,百烛齐燃,灯火辉煌,称为“亮轿”。
繁文缛节格外冗长,不过大多没有苍天素啥事,主要是女方一顶花轿在折腾,作为一名在大礼前不得跟新娘子见面的准新郎官,他需要做的就是一边看着刘权满头大汗忙里忙外,一边时不时喂窝他怀里摆弄毛笔的苍天瑞一块点心。
第二天正式大婚,巳午未三时,他骑着一匹带着大红花的白马,把花轿带着回女方娘家溜了一圈。
苍天素本来认为,昨天在这里碰了个硬钉子,皇帝应该发脾气直接不来了,毕竟苍国历史上有的是亲老子不来参加皇子婚礼的事情,他不来婚礼有不来的办法。
让他意外的是,苍景帝不仅出现了,而且似乎心情还不错,尤其是他领着刘氏行三跪九叩大婚礼的时候,俯下身子时眼角瞄到皇帝面容肃穆得仿佛是来参加葬礼而不是婚礼,一双桃花眼中却隐隐有得意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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