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声嘶力竭,从那天祁崝突然出现,从三年前发现自己被一个人抛下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心里,如夏日傍晚以层层乌云烈风积蓄起的暴雨雷霆,终要来临。
也终于还是来了。
作者有话说:祁崝:有什么说不清的,操一顿就好了,如果还不行,那就两顿:)
☆、第二十章 主人
太过剧烈的情绪往往不能维持,楚晏哭了没一会儿就力竭,抽噎还在继续,声音却渐渐小下去。
他回过神来一点,觉得丢脸,从祁崝的怀里挣脱,独自侧身躺着,把脸转过去埋在枕头里,赤裸着的身体还兀自随着哽咽抖动。
祁崝没有强迫他转过来面对自己,而是长臂一展,从侧面圈住青年,有一下没一下拍抚着楚晏的肩背手臂。
这好像是某种本能,想好好对待一个人的时候,会使用如同对方是小孩子一般的方式。抚摸拥抱都极尽亲密,却不包含任何成年人混浊yù_wàng的意味。
楚晏没有再动,情绪和呼吸都一起慢慢平息,祁崝便以为他睡着了,没有看见青年还睁着的眼睛里那异样的神色。
第二天是工作日,一早楚晏就起来了。
祁崝在日常状态里总是睡得很熟,算是某种要随时保持好状态意识的敦促,但警醒还在,楚晏起身走出卧室他模模糊糊感觉到了,只是经过昨晚一番折腾他心中以为尘埃落定放松闲散,因此还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继续睡。
直到听到楚晏再次走进来,脚步却停留在床尾不动,他才有点疑惑的睁眼,便只见青年带着一身痕迹,屁股红肿——可以想见他今天要忍受怎么样的煎熬羞耻,浑身就穿着内裤和白袜,膝上套着护膝,就这么正正跪在那里。
这情景对于一个刚刚睡醒本来就有蠢蠢欲动的生理yù_wàng的成年男人来说,无疑非常美妙。但显然此刻祁崝并不太能享受到恋人赤身luǒ_tǐ的诱惑,毕竟相对于普通情趣而言,楚晏的表现实在是太过温顺了。
“……你干嘛?”看到楚晏此时的动作和模样,即便是祁崝也有片刻失语,不禁回忆自己昨晚是否又说了什么,“这是又怎么了?”
见到祁崝望过来,跪姿下的青年肩膀略微往下屈了一些,是一个非常低微顺服的表示。
“你他妈说话!”祁崝有点头痛,他一下坐起来。
“我仔细想过了,”青年带着点殷切的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们就保持这样的关系吧。”
“这样的关系?”祁崝慢慢的重复了一遍楚晏的话,似乎反应了一下才明白楚晏指的是什么,“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你之后究竟有什么打算。如果不准备再进部队的话,你继续住在这也行,但是复合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如果你要回部队去,那么就还是像以前那样,有兴致的了就请假出来找我。”
“你又在一个人闷头瞎想什么?”祁崝却听得皱起了眉,他起了身坐在床边,觉得有点头痛。
“不是瞎想,”楚晏朝他靠过来,“我只是觉得,上一次我们那样结束,难道不是一个教训吗。以前是我想要的太多,现在想想走这条路本来就不容易,为什么不让自己过得轻松一点。而且我想我们是真的不适合做情侣,只是主奴的话可能会更容易吧。”
楚晏顿了一顿,又说道,“如果你不愿意这样也没关系,不玩这个只是炮友也行,或者就当我们正式分手。既然走不到一起,也没有必要浪费时间的。”
青年闪动着的眼神里有一丝说不出来的恐惧,但更多的是下定决心后的坚定。
昨晚长久笼罩着他的阴云化作暴雨倾盆而下,他身体内的那些怨怒的毒液都随着眼泪流淌出去,被祁崝拍抚着后背的时候如同陷入了一场久别经年的美梦。
可到底他们已经不是小孩子,哭过一场就能够雨过天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破镜重圆,会留下碎裂的痕迹。他的裂痕大概就是——他已经没有勇气再做那种天真的尝试了。
“不适合做情侣,只是炮友?我他妈肠子都要被人划出来了,还一心想赶紧回来见你, 你以为我就是为个炮友来的?”祁崝本来还静静听着,到后来却快被他气笑了。
他豁然站起来,在房间里绕了两圈,吐出一口闷气,才弯下腰来轻慢的拍了拍楚晏的脸颊,讥嘲道,“还是你就是这么下贱,这么想当我的狗!?既然这么想当我的狗,你的忠诚呢?我一走,就迫不及待跑到别人那里摇尾巴又算什么东西?”
楚晏脸色一白。他有些急切的攀上祁崝的腿,“那是我的错,求主人原谅我,我错了,以后随便怎么罚我都可以的。”
如果他有尾巴,那么这时想必已经讨好得飞快摇动起来了。奴性这个东西并不是什么外露的特征,只是一个人在面对特定事物时下意识的反应表征而已。对楚晏而言,祁崝就是他的应激物。
然而他的认错并没有消除祁崝的怒火。
祁崝闭了闭眼睛,扭开目光想去平息体内再次涌上来的暴躁感,可显然失败了。
“所以,我说的话你根本一个字都不信,都他妈当我放屁是吗!”他几乎要怒起来。但也只有祁崝自己能感觉到,在这虚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