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沈晏没发觉自己看向郁有歌的眼神从平静似不见波澜的湖面变得越发复杂,如同他现在乱糟糟的内心,说真的,他对郁有歌心怀不舍……
“阿晏?”郁有歌看着沈晏不说话就这么幽幽地望着自己,如浓墨一般的双眸眨也不眨,整个人看起来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他心里一紧,扶着沈晏双臂的手忍不住微微用力,脸上是不掩饰分毫的担忧。
“我没事。”就在郁有歌怀疑沈晏是不是突然病了想要喊那边的陆子曦过来时,沈晏的手臂慢慢动了动,生硬地说道,然后将郁有歌的手拂开,脱离了对方的怀抱。郁有歌感觉到对方白皙的肌肤与自己一触即离,明明是夏天,沈晏的手却似上好的凉山玉一般微微泛着凉意,郁有歌皱着眉头看着对方,却被沈晏装作不经意地避开视线。
沈晏知晓以郁有歌这般关心自己,自己却不识好歹的将人拒绝的行为显得冷酷薄情,也许还会伤了对方的心,但他除了脸上依旧维持着神色淡淡的样子,心里却已经真的乱成了一团麻,剪不断理还乱,愁得慌。
“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最后,沈晏还是拒绝了郁有歌想要送他到暂住府邸的请求,转身离开。沈晏气息微乱,脚下步伐也显出几分凌乱和急切,就在他走出没多远,他突然脚下一顿,转身向身后望去。
郁有歌双手背在身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望着他的目光盈满了浅浅的担忧和温柔,见沈晏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他下意识地冲对方笑笑,白衣清俊,端得上是一派光风霁月,眉宇间丝毫不见沈晏自行揣测也许会存在的阴郁。
“抱歉,我今天有些不对劲。”被这种目光笼罩着,沈晏的口吻也不自觉软化了下来,就连心也慢慢恢复了平静,他冲郁有歌有些歉然地笑了下。
“没事的阿晏。”郁有歌缓步走到沈晏身前,轻声问道:“明天城外擂台你会去吗?”
“你放心,我一定去。”
沈晏点点头,坚定地说,郁有歌闻言,一双凤眸弯成了月牙儿。
……
…
第二日巳时刚过一刻,旻阳城外的擂台附近已经站满了闻讯而来的人,郁有歌站在擂台上向下望去,只见台下众人一个个俱是严阵以待的严肃模样,一打眼扫过,反倒衬得躲在暗处脸上挂着明晃晃的“没睡醒”三个字的沈晏十分醒目,惹得他唇边露出抹不甚明显的笑。
沈晏昨日心里有事,加上第二天就要发生小泉仕春番挑战的剧情,晚上躺在床上他一点睡意都没有,翻来覆去跟烙煎饼似的折腾了一夜,直到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才隐约产生了那么点儿睡意,结果刚睡没多久,就被莫凛筝给弄醒了。
沈晏现在一头墨发束在墨玉小冠中,身上穿的是一件看起来挺骚包的黑色锦袍,以银线自左肩起向下,先是绣出琼华宝树招展摆动的枝叶,接着在腰间绣出它的枝干,袍角上一个草书形态的明字,外罩一件轻薄透明的聘雪绡制成的薄纱,腰间垂着翠玉珑佩,整个人看起来说不出的意态fēng_liú。
当然,这些都是莫凛筝让侍女给他换上的,沈晏本来不想穿这身的,但是莫凛筝义正言辞的表示今日是个重要日子,教主代表了我们琼明教的脸面,一定不能让人给比了去。沈晏没办法,只能任他折腾。
他这厢挑了个安静地方半睡半醒,郁有歌那厢却是已经剑拔弩张,马上就要开打的架势。
小泉仕春番今天跟沈晏撞衫了,也是一身黑衣,今日他的武器也没用布缠着,此刻那柄长刀正握在他的手里,刚才他站在台上和郁有歌打了半天机锋,最后还是没忍住将自己的野心公诸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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