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弧乃北炎国主,塔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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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关大帐。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站在帐中,低头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一抬头,却发现书案后的人手托着腮,两眼紧闭,已然睡着了。
那军官不由的冷汗直冒。他忽然明白为什么会轮到自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来当这送亲的先行使了……要是得罪了眼前这位,他就是一刀把自己砍了,也无处喊冤。
纠结了半天,皇命在身的使命感到底还是战胜了恐惧。他小声开口:“将军,你在听吗?”
在北关,有资格被称为将军的,也就只有一个人……连最凶悍的北蛮人都害怕的杀神,龙骧军统帅,余逍。
余逍缓缓抬起头来,打了个呵欠,顺手拨开额上垂落的碎发,露出了清秀至极的一张脸。
不不不……军官连忙错开目光,在心中纠正自己。余将军是大韶最有男子气概的人,怎么可以用清秀来形容呢?应该是清俊,清俊才对。
“你刚才说到哪儿了?”
“下官……下官刚才说到,三天以后送亲的车队就会抵达,届时依照礼制,将军应当率人前去迎接。”
“让我专程去接?”余逍挑了挑眉,“门都没有。”
“这……这毕竟是圣上御旨赐的婚……”
“那又怎样?”余逍又打了个呵欠,看来是困得狠了,一片泪眼朦胧。“余清最是以貌取人,被他退了婚的女人,一定是丑得惊世骇俗了,见了岂不是让本将军倒胃口?”
“将军说笑了。”军官心想,这顾家小姐被退婚虽是一桩丑闻,可这名门闺秀,好不好看不知道,总不至于丑吧?
“那成亲诸礼的事,将军是否已经安排妥了?”
余逍斜了他一眼,慢慢的说:“我发现,你的话有点多哦。”
留下这女人就已经是让步了,还要让自己和她成亲拜堂?笑话!
“是是是……”军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想起一路上听说的关于这位将军乖张暴戾的事迹,恨不得转身拔腿就跑。
“那下官就先告退了。”
“不送。”
余逍伸了个懒腰,忽然想起,给这位新婚妻子安置的新居还没定名呢。他随手拿过一枝笔,在纸上落下三个字,金丝居。
嗯哼,希望这位丑似无盐的顾小姐能当一只金丝雀,乖乖待在笼子里,千万别给自己找什么麻烦才好。
☆、上位
沈离央秘密回到留城,很快就在一干心腹的拥护下重新夺回了自己的兵权。之后迅速与柳开阳取得联系,联手稳定了混乱的局势,一同以幼王崔若麒之名号令天下。
天王的死无疑令所有信仰安乐军的人都感受到了痛苦,在痛苦之外,更多的是恐慌。近神的天王是那样的尊贵不容亵渎,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被刺杀呢?他们发疯似的寻找罪魁祸首梅氏和她的儿子,发誓要为天王报仇。
而在沈离央出现之后,一种说法又悄然流行起来——天上的神灵想要倾听人间的疾苦,于是召回了天王。可是神灵又怕人世的起义斗争没有人领导,所以就把天王的妹妹放回来了。
不管这些传言的出处为何,对于那些正处于彷徨状态的义军将士来说,这无疑引导着他们应该追随的方向。
等到这段风波过去,凭借着天王义妹的身份,加上死而复生的传奇色彩,沈离央俨然成为了义军实际上真正的领袖。
在骧城,柳开阳给了沈离央一个紧紧的拥抱,在她耳边不断重复着:“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他握拳愤愤的说:“那毒妇因是若麒的生母,只能饶她一命。刘氏的其余人等,我都一一揪出来收拾了。”
沈离央指着那流花江,笑容比江水还要寒凉。
她说:“四哥,你当真以为要我命的,就只是那刘氏吗?”
往事不堪回首,就随着滚滚的江水流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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