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奴家……我……我不想死……”女人当下黑脸泛白,抖如筛糠。
“哼,”小逸冷笑道,“你不是说一定要他给你一个交代吗?否则你不是就不想活了吗?!”
“不、不不不用交代了,我……我我我很想活……”
“你刚才说要以身相许的那个是我的人,”小逸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不准你再打他的主意,听明白了没有?”
“明、明明明白了……”
“出去。”明晃晃的长剑向门外一指。
“是、是……”女人吓得连滚带爬地抱头鼠窜而去,连头上的红花掉在了地上也不顾不得捡。
屋内鸦雀无声,目前的局势还真是峰回路转、急转直下,诡异得让大家目瞪口呆。戏文里唱的不都是英雄救美吗?怎么今儿个居然反了过来——原来“人不可貌相”这句话还包含着这么深刻的道理。
啪啪啪啪。
“了不起。”骆五击掌而叹,眸中隐含着几许激赏之意。
“没什么。”小逸帅气地还剑入鞘,一把揪住正咧着嘴傻乎乎直乐的大武的衣襟恶狠狠地道,“这究竟是怎么会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她、她就是刚才喊救命的那个女人,”大武慌忙解释,“俺一出店门就看到有个男的正在调戏她……”
“调戏??你说谁被人调戏??!!”小逸瞪圆了眼睛。
“是、是真的!”大武急得只差没赌咒发誓,“俺真的看到……”
“这位小哥,”一个商人模样的中年人忍笑道,“他……咳咳……说的都是真的。方才那女子是东头王老爹家的闺女,因为生性泼辣蛮横,长相又……咳咳……不怎么出众,因此镇上无人敢娶,都二十几了还没嫁出去。所以她三天两头便拖着她哥在大街小巷演上这么一出,无非只是想蒙个外地人罢了。”
“……”大武与小逸面面相觑,均有点儿啼笑皆非的感觉。
“二位当真情深意重,”一直作壁上观的曹流突然缓缓道,“原来昨天只是情人之间闹着玩的,倒是在下看走了眼。”
“你们究竟是何来历?”骆五紧紧盯着小逸,“看方才出手的那一剑,应该是引月派的峰回剑法吧?莫非你就是引月派的唯一传人秦心逸?”
“……不错。”沉默片刻,小逸直承。
“那么阁下想必便是绝心谷的武副谷主了?”曹流一字字地问——关于小逸和大武的传闻整个武林没有不知道的。
“正是。”既然被人看出来了,想不承认也不行。
“原来……”骆五目光闪动,“那么,武副谷主也是冲着这笔买卖而来?”
“不是……”听大武吐出这两个字,曹、骆二人同时松了口气,可是当他们听见下一句的时候,又同时沉下了脸。“俺是来保镖的。”
“保镖?”曹流冷笑,“绝心谷的谷主什么时候也干起保镖来了?!”
“本来这件事俺也是不想管的,”大武懒洋洋地道,“可是谁让俺欠了一个人情?只好先还了再说。”
“这么说,”骆五眸中精光大盛,“武副谷主是定要插手管这桩闲事了?”
“俺也是没办法,”大武颇为无奈地道,“如果二位肯就此收手……”
“哈哈,”曹流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哈哈,“我看咱们还是骑驴看唱本吧,总之这批红货我曹某人是要定了。”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骆五微微地打了个呵欠,“等正主儿到了再说也不迟。”
两人乍然抬眸,目光在空中互砍十八刀,谁也不肯示弱。
“奇怪,”小逸不解地道,“你们是同行,在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联手抗敌为先吗?”
“我跟他?!”骆五惨叫一声,“秦少侠有所不知,要我……不……要在下跟这种人联手,那还不如被人一刀杀了更爽快。”
“彼此彼此,”曹流阴着脸道,“跟你联手的话我宁愿与虎谋皮。”
“好!”骆五拍桌而起,“到时候咱们就各凭本事,看看究竟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输了的话可别偷偷地躲起来哭。”曹流讥讽。
“躲起来哭的那个应该是你吧?”骆五乜斜着眼,“小时候这么多师兄弟里就数你最爱哭了。”——正因为师出同门,所以两人才一直斗得如火如荼。
“你……”曹流当场气歪了鼻子,“那小时候老把裤子尿湿的那个家伙又是谁?!”
“你说什么?!你还不是ooxx……”
“你才是……”
接下去完全演变成了揭疮疤大赛,从小时候走路谁比谁多跌了几个跟头算起一直到长大后追求不遂被甩的次数——两人直争得唾沫横飞、面红耳赤,等到他们省起这地方是客栈、这四周都是人的时候已经是在半个时辰以后了,看着大家拉长了耳朵一副津津有味、意犹未尽的模样,曹流和骆五互相怒瞪一眼,快步窜入自己房中,愤愤地关上了屋门。
“原来……”望着二人狼狈的背影,小逸喃喃自语。
“嘿嘿,这回好玩了……”大武揽着小逸的肩乐滋滋地道。
下午申时。
该来的人终于来了。
一个婀娜多姿的美丽女子提着个轻便的包袱婷婷袅袅地走入客栈的大门,此刻早已过了最热闹的用餐时刻,住店的客人们都已各自回房,争看美人的镇民们也已回去休息,其中有不少人打算晚膳时分再跑来接着欣赏。
女子刚跨入客栈,好几间客房的门骤然同时打开,几道人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