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半晌不语。
“司德星君可是害怕了?”
“笑话!我会怕?刚刚在大殿之上,你没看到孟子望的衣服都渗血了吗?那是我事先施了个诀将冰霜凝成针刺状,然后故意用话激他下跪求天帝。”
“小仙失言,失言。那司德星君的意思是?”
“自然是一不做,二不休!”
我已经不爱孟子望了。现在的我,无心,无情。可我仍存有记忆与良知,我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我怎能不阻止?
现在天帝已经离开了正和殿,而孟子望也已经被带去处罚了,我就算拦下他们也无济于事。
为今之计,只能祸水东引了吧。孟子望所去之处与锁灵塔最为相近,而锁灵塔里关押的不正好有一位魔君吗?只要我放出魔君,制造一场更大的混乱,那么他们便无暇顾及孟子望了吧。
我想被阿宁与红儿知道了定会嘲笑我傻吧。
我看着这戒备森严的锁灵塔。闭上眼睛,缓了缓心神,便闯了进去。锁灵塔的戒备森严并非有万千天兵看守,而是塔的结界,每一层都有不同的结界。
我只是轻轻一跃,便直接入了最底层。我入这锁灵塔未免太过轻松,塔内的结界竟然如同虚设。可我来不及考虑这么多了,凭着那似真似假的记忆,我来到了当初彩蝶带我来的地方。我轻轻地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和上次一样,有一个男子身上锁着九条水链,其中两条正好穿透了他的琵琶骨。只是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是我自己闯进来的。
他的样子很清秀,甚至可以说是纯净的,感受不到一丝的魔族气息。说起来有些好笑,我觉得他不像是魔君,倒像是个天神。
他琥珀色的眸子直直地望着我,仿佛望到我的灵魂深处。良久,他轻启薄唇,“我等你很久了。”声音似山间流过的潺潺小溪,清澈如斯。
我知他话里有话,可我此时只想救孟子望。所以无奈之下选了最蠢也是最快速的法子。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我的本体是木灵的缘故,我上次被关押在锁灵塔之时便能解开这水链。起初我以为只是做了个梦,如今,看这魔君的语气,那一切都是真实的吧。
只要能救了孟子望就好,其他的我都不想管,也管不了了。
我闭上眼,将所有的仙力都凝聚在掌心用力扯了一根只是单纯束缚他的水链。睁开眼,水链并没有断。
但是,我却解除了束缚他手臂的水链。而此刻,整座锁灵塔发出剧大的轰鸣声,巨大的圣水之光直冲九霄。
我想,很快那些人就会过来了吧。
他们比我想象中来得要快。天帝在前,后面跟了一群上仙。果然,孟子望也来了。毕竟,当年魔君是他镇压的。
“竹心,你为何要擅闯锁灵塔?”
我单膝跪地,道:“为见天帝,为澄清一件事。竹心有罪,请天帝责罚。”
“何事?说吧。”
“施了铸人之术的并非东凌上神,而是我。”
“你说什么?”司德星君的声音尖利而刺耳。
“天帝,小仙所言句句属实。”
“这不可能!铸人之术需要一颗鲜活的心和近万年的修为!”
我无视司德星君,对天帝道:“若天帝不信,可探查小仙的气息。”
一名医仙上前探查我的气息后,回道:“回天帝,竹心上仙所言属实。她确实只有五百年左右的修为了,也没有心脏。而且这五百年的修为中,有一部分还是刚修炼的。”
司德星君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道:“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救她?你不是也喜欢孟子望吗?”
天帝也不禁疑惑,“竹心,司德星君所言可属实?你当真喜欢孟子望?”
“回天帝,竹心是为报恩。当初若非东凌上神点化,我还只是一棵树而已。”
“一定是那孟子望逼你的!”司德星君仍不死心。
这一次,我的眼神直逼司德星君,道:“司德星君如此诋毁东凌上神,可是与他有什么过节?”
“我……”司德星君一时语塞。
“天帝……”
我还准备说什么,却被孟子望打断。
“天帝,这一切的错都在于我。竹心此番闯锁灵塔是为我,谎称施了铸人之术也是为我,她担下所有的罪名都是为我。请天帝原谅竹心的无心之失。”
“不,天帝,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一人做事一人当。请责罚我吧!”
“天帝……”
“够了!”天帝早已不耐。“孟子望,你当真以为自己可以左右本帝的思想了吗?”
“哈哈哈哈哈……”
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在此刻尤为清晰。
莫名的,我觉得这声音有些爽朗。
是魔君白书。
司德星君:“大胆魔君,如此放肆!有何可笑?”
“我笑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家伙。”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