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之后都会自动确认的啊。”
言谨几乎咆哮:“那个‘待收货’在那圈着整整十天怎么受得了!”
隋奕揉揉言谨,给他顺顺毛,“可怜的小东西,强迫症又犯了。”
等等,哪里不对。
言谨扣着隋奕的手腕把他的手拎下来,“你干这种缺德事都干习惯了又不会难受,那你刚才一直在那边魂不守舍个什么劲?”
隋奕顿了顿,理了一下这个逻辑,他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想来想去觉得那个既然是都过去了无关紧要了的人,还是说出了实话,“就那个杨……就我以前喜欢那个人,他最近分手了,又来找我说话。”
言谨视线里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语气也冷冰冰的,“那个小渣渣?”
“他比你大好吧……”隋奕不禁为这个称呼感到好笑。
“哦,大渣渣?”言谨装作很随意地问,“他分手关你屁事,找你干嘛?”
“我就是一直在想这个嘛!”隋奕和他目光相触,给了他一个“哎哟不错哦”的眼神。
“其实,你也不用这么同仇敌忾的,”隋奕隐隐约约觉得言谨好像比他还生气,“毕竟我也没有把事情的全部告诉你。我发现啊,人在陈述一件事的时候都会有情绪的偏向,所以我才那么喜欢翻译,因为语言之间的真正翻译准确公正不带有主观色彩。”
“你不想说可以不说,”言谨没什么情绪,把隋奕毫无水平带偏的话题拉回来,“我只是一想到这个人害你当年不能高考,休学了两年,还和家里……就本能地觉得这样的人很讨厌。”
“我这两年也不是毫无所得的啊,我去了澳洲生活了两年,亲身见识经历的东西是书本给不了的。”隋奕开解完自己,又顺便开解了言谨,“要不是那两年,我也不会遇到你,和你成为同学了。”
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的喜欢你。
“我早就放下了,不介意了,没什么感觉。”隋奕偏过头来看言谨逆着晦暗路灯的侧脸,又越过他的侧脸看向了远方在夜色中暗绿的田野。
学校在一个偏离城市中心的郊外,新建起的宿舍区的后方仍是放眼过去辽阔无垠的田,时不时还能看到附近的农户自家养的鸡三五成群缩着脖子啄来啄去,叽叽咕咕地摆着尾在田边散步。
“你干嘛一直挤我,还能不能好好走路了。”感受到隋奕的目光覆压过来,原本沿着水泥地面相交接的直线行走的言谨越走越偏,很不爽地回望过去,看进隋奕的眼里,昏黄的路灯给他明亮的眼眸刷上了一层轻柔的光,令他的目光变得沉静。
“治疗强迫症,从我做起。”
“……”
“三,二,一。”隋奕目光斜了斜,眯了眯眼,一副近视的人想要辨认清晰什么东西的标准眼神,好像心情有点小激动,莫名其妙地开始倒数。
言谨问:“什么?”
“听说大晴天,踩鸡屎和强迫症更配哦!”隋奕突然跑远了指着言谨的鞋子开怀大笑起来,言谨立马追了上去,想给他一个人与鞋的亲密交流。
“你明天回家吗?”
言谨大一的时候三天两头就要回家跑一趟的,大二之后开始忙了留校时间才变长,所以不是每个周末都回留在寝室。
其实隋奕也是本地的,只是他有理所当然的不回家的理由。
“不回。明天带你去装逼。”言谨低头洗着鞋,语气轻快地回答。
“去哪里?”
“看日落。”
作者有话要说: 写多少更多少,三句不离屎,是这篇文的特点。
☆、第6章
周末的上午。
维修师傅里里外外给徐云熙的手表检查了一遍,然后脱下眼镜看了徐云熙一眼,说:“你这个表损耗得很厉害,你又没有维修卡,再加上换表带的话大概要600块钱。”
徐云熙点点头表示理解,催促着:“没问题,那您就赶快修吧。”
盯着被揭开的表盘,徐云熙的思绪飘忽到时光的深处。
他一开始提出要在顾尘家里借住的时候,其实顾尘是拒绝的。
仔细想想也没什么不正常,毕竟他是一个连高中都考不上还是靠自己母亲砸钱才勉强取得入读资格的问题学生,抽烟喝酒打架早恋失恋样样齐全,谁愿意收留。
就是连自己亲生母亲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才会花一大笔钱把他扔进这所需要寄宿的高中里让别人帮忙看管。
“我跟你不熟,不想对你的个人品行作评价。”顾尘看向他的神情里不尽然是冷漠,稳重严肃的脸里也隐隐泛着一点温润,“但是你要住在我这里,就要付出某种代价作为交换,等于我们之间缔结了某种契约,你不能做到遵守契约我就有正当理由把你赶走。”
徐云熙一下子觉得自己受到了卖身的威胁,心里紧张了一下。
顾尘从包里拿出一个白色方形盒子,徐云熙接过来打开,是当年最新款的卡西欧g-k系列的一款,独特的电子混合机械的刚硬美感,藏蓝色的表带有种高调又内敛的视觉矛盾感。
徐云熙一脸不解地看着顾尘,把手表揣在手里。
顾尘给他戴上了手表,给他解释:“你的学校每天五点半放学,高三之前不用参加晚自习,我规定你每天六点半之前到家,有特殊事情要先跟我说明。给你手表是希望你可以做到守时,时间观念是最基本的,如果连这样都做不到,那么抱歉我这里也无法像旅店一样随时打开门等着迎接你